剑光在身侧环绕,精准抵挡住袭来的剑光,下方拄着剑苦苦支撑的修士看见突兀出现的人影,目露惊骇。
翻身躲过一道剑光,一人挥剑击落剑光,寻了个空档仰头提醒道:“这位道友,此地凶险,莫要莽撞!”
滕云越目不斜视,迎着越来越密集的剑光冲去,硬生生将密不透风的剑阵撕开一个缺口。
地上几人惊异地看着这一幕,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剑阵,在这个道友面前,竟如纸般薄,那般轻巧的就解决了。
沈止罹趴在结界上,紧张地盯着滕云越的身影,每一道从他身边划过的剑光都让他心头一紧,修剪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沈止罹一眼也不敢眨。
密集的剑阵被滕云越撕开口子,地上的修士对视一眼,齐齐窜上,跟在打头阵的滕云越身后,一点一点朝古树逼近。
沈止罹心头一跳,他不吝于对人性报以最黑暗的猜想,滕云越首当其冲面向剑阵,身后防备没有那么用心,若是那几个修士有了坏心,腹背受敌的滕云越保不齐要受些伤。
结界抵挡了神识的破坏,却无法阻止神识的发散,沈止罹静下心,缓缓铺散开神识,覆盖拼命向古树靠近的几人。
染了血的鹤纹在天光下时隐时现,其中一个修士祭出长鞭,劈落几道近身的剑光。
另一个手持弩箭的修士猛然下腰,躲开一道凌厉剑光,手指扣下机括,灵力幻化成的弩箭顿时疾射而出,同剑光对撞,齐齐碎作灵光,湮灭在空气中。
滕云越面色沉静,手腕翻转,用灵剑挡住背后袭来的剑光,借着相撞的力道,猛的往前窜出一大截,距古树不过数丈。
离古树越近,压迫感越强,遮天蔽日的古树仿佛一头巨大的凶兽,在蛰伏着,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将胆敢冒犯自己的人吸食殆尽。
神识被剑光刺得发痛,沈止罹咬着唇,神识笼罩在滕云越周身,防备着身后的修士。
有了滕云越打头阵,在后面的修士顿时压力骤减,也有余力恢复即将枯竭的灵力。
滕云越没有将身后的修士放在眼里,他将止罹关在结界中着实有些不妥,止罹定是生气了,他得尽快将神器拿到。
古树已经近在眼前,滕云越也看见了深深埋在古树中的长剑,道道剑光从中化出,以势如破竹之势向自己袭来。
“铮”的一声,灵剑与剑光交击,震的滕云越虎口微微发麻,灵剑嗡鸣,滕云越飞快侧身,剑光同他擦肩而过,削去一缕长发,滕云越纵身向前,并不与漫天剑光多做交缠。
滕云越现在虽是元婴境,但并不像真正的元婴境那般单薄,长久以来的修行和历练,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对灵力的把控更是炉火纯青,让他同这让元婴期修士焦头烂额的剑阵打得有来有回。
神器只有一柄,给了你,我便没有了,身后的修士见滕云越逐渐逼近古树,也有些急躁,若是没人拿到便罢了,如今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神器落入他人之手,心头不免有些不平衡。
阴暗的念头在心中闪了又闪,已经有修士开始准备后手,这漫天剑阵不好对付,一个活生生修士还不好对付?
隐约的恶意被沈止罹看了个清楚,沈止罹防的便是他们这一手,他强忍着脑中刺痛,神识蓄势待发,若是有人敢在滕云越背后下黑手,他也不会手软。
在他们来之前,这群修士已与这古树缠斗许久,苦于迟迟无法突破剑阵,更有神出鬼没的树根窥视,他们的人在纠缠中越来越少,反而剑阵越来越厉害,再这般下去,他们定会全军覆没。
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滕云越出来了,刚出手便将他们久攻不下的剑阵撕开缺口,如此好的机会,是个人都不会放过。
滕云越飞身抵抗一道直冲面门而来的剑光,猛的往前窜了一大截,距古树中的长剑只有一步之遥。
沈止罹聚精会神的操控着神识,关注着滕云越伸出的手,他的指尖距剑柄仅仅只隔一寸。
时间空间仿佛静止,滕云越翻飞的衣摆凝滞在空中,身后,锋锐的灵光对准他的后心,只待他将长剑拔出来后瞬发而出。
沈止罹呼吸放的极轻,像是怕一道稍重的呼吸,就会打破这丝微弱的平衡。
指尖碰上爬满青苔的剑柄,从剑身上泛出的剑光瞬间朝着滕云越的心口袭来,周身的防护摇摇欲坠。
神器不愧为神器,纵使在这秘境中沉寂多年,依旧不是常人可以触碰的。
四散的剑光不知疲倦的攻向握着剑柄的滕云越,周身防护在一道一道的剑光下呈现溃势,一声清脆的脆响,防护破,滕云越的手背被剑光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淅沥而下。
地里蠢蠢欲动的树根嗅到灵气四溢的血气,迫不及待地从土中翻出,扭曲着攀上古树,朝滕云越探来。
与此同时,对准他后心的灵光朝滕云越打来,千钧一发下,滕云越猛的翻身,精瘦的腰身弯折,几乎是要折断的角度,险而又险地避开攀上手背的树根和身后的灵光。
灵光与长剑射出的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