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接着一声,沈止罹蹲在树上,“啧”了一声,墨绿藤蔓缠在手上蠢蠢欲动。
坑旁的碎石土块簌簌而下,坑旁逐渐围满了熊,它们已经生出了些许灵智,还知道互相帮忙。
一头熊咬着同伴的后颈,被咬着的那头熊一点一点探进坑洞,坑底的大师兄见熊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焦躁又害怕,疯狂咒骂着面前的熊,挖坑的人。
沈止罹换了一棵树蹲下,这才看见靠在洞壁瑟瑟发抖的大师兄,他脸上涕泗横流,完好的那只腿疯狂踢蹬着,身下的衣衫逐渐漫出湿意。
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大师兄还是紧紧抱着那果子,丝毫不肯放手,沈止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翻手取出丹药射向惊恐大叫的大师兄口中,缠在手上的藤蔓也顺势而出。
正在往下爬着的熊看见墨绿的藤蔓,眼中闪过忌惮,也顾不得往下爬了,回到坑洞边上。
坑底的大师兄只觉得口中多了什么东西,下一瞬,丹药化开,摔断的腿也恢复了,还未等他回过神,腰上缠上一根坚韧藤蔓,吓得他疯狂拍打着腰身上的藤蔓。
沈止罹抿着唇,手腕使力,将大师兄从坑中拉起,灵力激荡,在大师兄从坑中出来的下一瞬,大坑瞬间被填上。
脚踏实地,大师兄神情恍惚,手死死捂着怀里。
黑熊忌惮地看着墨绿藤蔓,谨慎地踱步试探。
沈止罹松开藤蔓,看着大师兄还一脸呆滞,手腕微抖,藤蔓仿佛一只大手般,“啪”地将他的脸扇歪。
见人回过神,沈止罹收起藤蔓,头也不回地同山君会和,他修正了自己的错误,助了那大师兄,因果已了,剩下的便不关他的事了。
至于为何将大师兄放的离黑熊那般近?
与他何干?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实力低微,没那么大的力气将人放远一点。“
那大师兄想来吃的十分不错,体重显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出来,手腕现在还酸着呢,要摸摸山君大脑袋才能好。
沈止罹在林间起落,后面又吵闹起来。
滕云越手持匕首,将手上的蚌壳撬开,肥润洁白的蚌肉现出,因为被强制开壳,蚌肉在壳中扭曲,发着细微的颤。
滕云越收起匕首,指尖在蚌肉中摸索,一粒圆润的珍珠藏在细腻肥厚的蚌肉中。
指尖用力,划破蚌肉,闪烁着莹光的珍珠捏在指间。
滕云越手上使力,捏碎珍珠,同火系秘境的石头一般,在珍珠碎裂的瞬间,一道水波状的传送门显现出来。
滕云越提步跨过传送门,眼前骤然一黑,比视觉更先恢复的是嗅觉,阵阵腐臭萦绕鼻间,滕云越蹙蹙眉,睁开眼看向面前景象。
眼前是不停冒泡的沼泽,泡泡破裂,带着淡青色的烟雾飘出,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浓重的腐臭味。
沼泽是灰黑色,零星几点杂草也看不出一点绿意,反而萎靡至极,叶片细弱无比,沼泽之上,还有不少动物尸首在缓缓往下沉。
滕云越并未轻举妄动,只屏息观察着,入目所及皆是咕嘟冒泡的沼泽,淡青色的烟雾在头顶凝成厚厚一层的瘴气,除了这些,看不到一点人影。
滕云越思忖一瞬,摘下脚边杂草叶片,抬手射向沼泽上空。
叶片上带着滕云越的灵力,疾射间带着破风声,隐隐有剑意附着其上,滕云越眯着眼看着疾射向沼泽深处的叶片。
叶片带着强劲势头,却在半道慢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它,越往深处,动作越慢,数丈后力量耗尽,摇摇晃晃自半空落下。
滕云越看着这副景象,面上并无意外之色,想来是早已发觉,如今只是确认罢了。
沼泽定有吸力,若是不慎踩上去,实力弱些的修士定会被这沼泽吞噬。
脚下站着的地方是唯一坚硬些的地方,滕云越用灵力将双脚包裹,隔绝了污泥,悬在沼泽一寸之上走着。
越往里走,沼泽中传来的吸力越大,抬腿都有些费力,滕云越耳尖动了动,微微抬头看向头顶的瘴气。
瘴气缭绕,在其下行走,仿佛是一片看不到头的乌云,滕云越方才耳边响起了些许虫鸣,他并未将此当作错觉。
不过片刻,察觉有生人进入的虫群,自瘴气中集结,每只都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油黑,泛着蓝光,显然是带着毒。
嗡嗡声渐大,滕云越看着头顶遮天蔽日向自己攻来的虫群,指尖微动,灵光射出,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虫群顿时死了大半,扑簌簌落在沼泽上,又被沼泽吞没。
滕云越没将虫群放在眼里,只又放出一道灵光,便垂眸看着脚下的沼泽。
火系秘境是沙蜥巢穴中的石头,水系秘境是湖底的贝壳,都是同自身属性沾边的东西,土系呢?
这般想着,滕云越手中现出灵剑,蓄了灵力劈下,咕嘟冒泡的沼泽顿时被剑光分开,露出底下的光景来。
滕云越蹙起眉,看着被自己劈开的沼泽,七零八落的碎骨。
看来这沼泽十分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