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扔过来时便将妖丹一口吞下。
妖丹入腹,山君只觉得吞下的不是妖丹,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的它痛嚎一声,轰然倒地。
“什么?”
沈止罹一惊,慌忙将手中的蛇胆收好,转头便看见山君痛得在地上打滚,顾不得其他,匆忙站起身奔向打滚的山君。
沈止罹对兽类的修炼法门一窍不通,山君想吃妖丹,他也只是想着给它吃了便罢了,没想到山君对这妖丹反应如此剧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山君扑腾地厉害,沈止罹一时间也近不了身,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凄厉的虎啸声传出老远,沈止罹心直直往下沉,秘境中还不知是否还有修士在,山君现在这么大动静,自己也还未恢复好,若是引了人来,定是一桩大麻烦。
沈止罹放出神识,一边安抚山君,一边往四周散去,试图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山君渐渐被安抚下来,只是胸腹间剧烈颤动,像是想将胃中的东西吐出。
找到了!
沈止罹精神一振,匆忙带着山君往一处幽静山洞奔去,几乎是在沈止罹动身前的下一瞬,一队人影落在此处,看着死去多时的黑环蛇,神情兴奋。
沈止罹顾不得许多,只能草草将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山君跌跌撞撞跟着沈止罹跑,过度分泌的涎水顺着獠牙往下滴,呕声一声接着一声,却始终没见吐出什么东西来。
还未簪上许久的玉簪重新化为长鞭,向挡路的荆棘草丛劈去,清出一条小道,种子落在身后,将沈止罹辟出的小道重新遮掩住。
山洞近在眼前,沈止罹收起长鞭,大步踏进山洞,山君紧随其后,几乎到了山洞就瞬间瘫软下去。
沈止罹在山君进洞后,豁然转身,腕间滕云越挂上的琉璃手串凌空飞出,在灵力的驱动下化作防护阵,以山洞为圆心,将方圆三里齐齐笼罩在内。
琉璃手串平时作为装饰圈在手腕上,在紧急时刻,可以化作足以抵挡元婴期攻击的防护阵,是滕云越精挑细选,仔细给沈止罹挂上的。
防护阵成,琉璃手串自空中落下,清透的琉璃上规律闪过微光,是防护阵运行的标志,若是防护阵破,手串会微微发烫,提醒主人。
山君已经没有力气嘶吼,只余胸腹处的剧烈抖动,尝试着将它吞下的妖丹吐出,而妖丹在入体的那一瞬,便被胃部溶解,磅礴的妖力散出,如同岩浆一般,游走在山君四肢百骸。
沈止罹顾不得脏污,蹲下身,手掌按在山君腹下,先前耗空的灵力还未恢复
沈止罹破釜沉舟,取出一粒散发着清香的莲子喂进嘴中,灵气在莲子中迸发,沈止罹忍着经脉被冲刷的胀痛,将四处乱窜的灵力引至掌心,输入山君体内。
流木诛恶诀疯狂运转,引导着暴乱的灵力在体内游走,又被沈止罹操控着,涌入山君腹中。
沈止罹操控着灵力,包裹着让山君痛不欲生的妖丹,妖丹已经被溶解大半,暴虐的妖力在山君体内横冲直撞。
沈止罹竭力引导着灵力,带着妖力在山君体内流转,力图让它乖顺下来,沈止罹不知道妖力该如何运转,情急之下,只能按照人类的方法,顺着身体周天游走。
莲子中磅礴的灵气撑的沈止罹经脉几欲裂开,·额前青筋鼓胀,细密汗珠渗出,下唇被死死咬住,忍受着体内仿佛要裂开般的痛楚。
妖力并没有灵力那般好驯服,它在山君体内桀骜不驯地冲撞,掌下的山君痛得四肢不停踢踹,却始终不曾伤到制住它命门的沈止罹。
沈止罹也不好受,按照他的计划,炼化莲子应是在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如今草草找到的山洞。
九瓣莲不愧为顶级灵植,即使沈止罹不停地往山君体内输送灵力,经脉中被灵气撑得要裂开的痛楚始终不曾停止,更没有减弱半分。
口中隐现血腥气,流木诛恶诀一刻不停的运转,也炼化不了莲子中的磅礴灵气,沈止罹眼白攀上血丝,下唇被咬的血肉模糊,山君体内不驯的妖力才刚刚有几分炼化的迹象。
祸不单行,手腕上的琉璃手串突然开始急促闪烁,沈止罹心头一跳,努力安抚山君的神识分出小半,向山洞外探去。
身着虎纹青衫的一队修士,手中蕴着灵光,脸上挂着兴奋的笑,灵力如疾风一般攻向防护阵。
“大师兄,你说的果然没错,此处竟真有人在此。”
“哼,我的鼻子可是灵得很,”唤做大师兄的那人轻蔑一笑,微微抬头深吸,脸上浮现出陶醉神色:“黑环蛇的蛇胆别具异香,虽有迷惑之效,可香气经久不绝。”
其余几人连连点头,眼中闪过贪婪,手中灵光更甚,一刻不停地轰向防护阵。
沈止罹脸色微沉,加大手中灵力传输,流木诛恶诀运转到极限,胸中骤然刺痛,口中一甜,喷出口血来。
越来越多的妖力被沈止罹带着游走,山君状况好了些许,沈止罹不敢放松,一边贴着山君,一边飞快回想虎纹是哪个宗门的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