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揉揉额角,这印章除了珍贵无比,并无其他异样,忙活了一晚的他们,除了这些并无其他发现。
滕云越收起印章,看着面露疲色的沈止罹,温声道:“先回去吧,此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
沈止罹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杂草丛生的宅院,同滕云越一道赶回任城。
太虚秘境虽有非元婴之下不可进的禁制,但实力太过低微也不会进去,收获越大,危险也越多,实力不济的修士进去,也不过是炮灰的命。
任天宗内,已经筑基的弟子急着提升实力,力求在秘境开前将自身修为提上一星半点,多一分修为,便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而离筑基只差一线的弟子,也千方百计跨过那个坎儿,想挤上去往太虚秘境的名单。
沈止罹跳下灵剑,任天宗内一片紧张气氛,来往弟子皆是行色匆匆,派往东川郡的弟子都被召回,准备着前往太虚秘境。
“贵宗真是人才济济。”
山道上尽是意气风发的弟子,手上拿着各式法器,不时有灵光绽开,沈止罹看着这幅盛况,叹息般地说道。
滕云越和他并肩站着,瞟了一眼来去匆匆的弟子,温声道:“秘境开启在即,你又奔波数日,不若先休整一番?”
沈止罹微微点头,提步踏上山道。
识海中凝练的水滴已炼化多半,储物戒中已有上千具傀儡,同金丹期亦有一战之力,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拿出来,此次进秘境,还需以灵力为主。
沈止罹打定主意,沉下心神,犹如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吸收着灵气,灵气在体内游走,又按照流木诛恶诀的功法修炼。
木灵根的优势在此刻显现,木系特有的生发之效,让灵气在沈止罹体内膨胀,又被霸道的功法压制,老老实实待在体内连绵不绝。
滕云越盘坐在地,四指微曲,微微阖眸,掐算自己的突破之日,止罹身负血海深仇,即使自己有化身修为,也抵不过问道宗全宗之力,唯有尽快突破,才有一分胜算。
十日时间转瞬即逝,沈止罹修炼如有神助,或许是重来一次的原因,沈止罹到如今,从未遇上什么瓶颈,顺畅得不可思议。
鸟鸣声声,沈止罹收敛内息,缓缓睁眼,滕云越早早等在一旁,桌案上还有他准备的衣衫,规规整整放在木盘内。
沈止罹从灵泉中站起,水珠簌簌而下,转瞬间又被灵力烘干,沈止罹攥了攥湿发,水从指缝挤出,落入脚下的灵泉中。
沈止罹踩上木屐,朝滕云越走去,滕云越远远看着沈止罹,观其气息,想来从秘境出来后便可冲击金丹境了。
“止罹天资卓绝,这几日更是进步神速。”滕云越眼底漾着笑意,微微仰头看着沈止罹。
沈止罹脸上神情温和,想来也是,木主仁,其性直,其情和,在木灵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沈止罹愈发的风姿秀丽,因还未及冠,沈止罹的身形还未定,直至今日,长得骨骼修长,手足细腻,口唇朱红,面色瓷白,为人更是质朴无伪。
灵根同人息息相关,相辅相成,若是滕云越见过从前的沈止罹,定会发觉其中区别,那时的沈止罹远不像现在这般温和,连笑都是带着寒气,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冰块儿。
沈止罹攥了攥拳,笑意盈盈:“托不渡的福,我才能有如今。”
滕云越抿笑,将手边的干净衣衫推给沈止罹,温声道:“秘境开启在即,我们不与宗门同去,更衣后我们先行出发。”
沈止罹并无异义,取过衣衫回房更衣,滕云越清点一番储物戒中准备的法器吃食,待沈止罹换好衣衫后,一道下了天来山。
天际悬着一点蓝,隐在天色中看不明晰,离得近了,隐隐有雄浑的威压从其中传出,压的沈止罹呼吸微沉。
“无事吧?”
滕云越按上沈止罹胳膊,沈止罹摇摇头,视线放在越来越盛大的蓝上,那是太虚秘境隐隐开放的入口,浓郁灵气从其中泄出。
秘境之外已有不少修士赶到,都看着越裂越大的入口,中心处蓝的发紫,其中有雷光闪烁。
山君感受到了威压,焦躁地踱着步,瞳孔竖成细线,警惕地看着天穹之上。
沈止罹摸摸山君脑袋,侧头对着滕云越说道:“先寻个地方休整吧,山君可以进去吗?”
妖兽有独特的修炼法门,饶是沈止罹锲而不舍的投喂山君灵果灵植,依旧没什么起色,若是山君可以进入秘境,应当会有不小的收获。
滕云越垂眸看了一眼拱卫着沈止罹的山君,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我亦不知,不过,尝试一番也可。”
秘境之外,各大宗门的弟子越来越多,更有庞大的灵舟悬在空中,滕云越寻了个山洞设下阵法,此刻正盘腿掐诀,散去体内灵力,随着灵力的逸散,修为被一点点压制下去,直到停在元婴境。
灵力逸散的滋味并不好受,滕云越额前浮上一层薄汗,面色隐隐发白,早已习惯浑厚灵力的经脉传来阵阵涩痛。
沈止罹仰头看着天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