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含笑点头。
“就知道是你的手艺,”沈止罹得意地晃了晃筷间的茭白:“我一吃就吃出来了。”
滕云越失笑,将菜往沈止罹面前推了推:“自你开了铺子便再未吃过了,可还合胃口?”
沈止罹嘴里包着饭,闻言忙点点头,满足地眯起眼。
饭后,沈止罹捧着清茶慢慢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看向抬眼望过来的滕云越:“你可有看到一头大虫?”
滕云越眨眨眼,问道:“可是跟着你的那头?”
沈止罹点点头,当即就要出去找山君。
滕云越也跟着站起,说道:“救你心切,我跟它说了让它跟着,这几日忙着给你护法,也没注意,不知道它到了没有。”
沈止罹匆匆忙忙将发草草束起,几缕束不上去的发丝垂在脸侧:“也不知它找不找得过来。”
滕云越带着沈止罹出了灵泉小院,脚步匆匆往宅门走,还未走几步,便有仆从匆匆忙忙奔过来。
在滕氏祖宅伺候的都是家生子,从小教导,还从未有过如此匆忙的时候。
滕云越皱起眉,拉住不住往前走的沈止罹,拦下仆从问道:“出了何事这般匆忙?”
仆从急忙行了礼,恭谨答道:“林中不知何故来了头大虫,这几日经常在周围晃荡,刚才又来了,担心伤着人,才匆忙禀告管家。”
二人对视一眼,心头有了猜测,滕云越回过头:“不必麻烦了,我出去看看。”
仆从闻言,现出喜色,滕云越带着沈止罹往宅门走去。
沈止罹眼中现出紧张,世间大虫这般多,若山君丢了可如何是好?
穿过数道回廊,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到了正门,遥遥便看见大门紧闭,家丁紧张地顶着门,窃窃私语着什么。
滕云越松松握着沈止罹手腕,大步走过去,家丁匆忙见礼,滕云越摆摆手,沉声道:“把门打开。”
家丁害怕门外的大虫,知道滕云越有大能,还是利落的打开门。
滕云越带着沈止罹一齐跨出去,沈止罹此时才知晓自己在深山中,出了门除了铺了青石板的路,就是望不见尽头的密林。
滕云越问询地看着身侧的沈止罹,沈止罹怕吓到家丁,拉着滕云越走远些许,直到进到林中,在看不见青石板路,才打了个呼哨。
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沈止罹惊喜地看向滕云越,又吹了声,静静等着山君过来。
腕间还残留着沈止罹的温度,滕云越有些恍惚,回神后才看见林中奔袭而来的大虫。
下意识挡在沈止罹身前,沈止罹安抚地拍了拍滕云越肩膀,待大虫到了近前,沈止罹走上前,呼噜了几把山君脑袋,回头看向滕云越,介绍道:“它叫山君,开了灵智,很乖的。”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素白的手在山君头顶摸来摸去,莫名的有些不爽,他走上前,站在沈止罹身侧:“此地距洛水郡千里之遥,山君竟然不过一旬便寻过来了。”
沈止罹看着不住蹭向他的山君,脸上带着笑:“山君聪明着呢,它记得我的气味,一路寻过来了,想来就十分辛苦。”
滕云越看着摇着尾巴磨蹭沈止罹的山君,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地闭上了。
待山君稀罕够了,沈止罹绕着山君看了一圈,在它前爪上找到带着点点血迹的伤口。
这几日山君日夜不停的奔过来,爪垫上的伤口好了又裂开,看着十分凄惨。
沈止罹心疼地蹙起眉,从储物戒中取出肉干塞进山君嘴里,取出清水清洗了爪垫上的伤口,细细上药包扎,一系列做完后才松了口气。
滕云越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啃肉干的山君,心里憋了股气般的难受。
沈止罹拍拍山君,站起身问道:“不知我们何时回任城,在这叨扰太久也不好。”
滕云越不赞同的皱起眉,训道:“你我何谈叨扰?”瞟了眼吃完肉干蹭着沈止罹的山君,又道:“此处有灵泉,灵气浓郁,待你筑基后便回任城吧。”
沈止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又向滕云越挥挥手:“山君可好摸了,你来试试?”
不忍推拒沈止罹,滕云越走上前,盯着山君竖成细缝的瞳孔,伸手摸了摸,和当时的沈止罹一个感觉——扎手。
安顿好山君,滕云越刚要带着沈止罹会灵泉,就被他拦住了:“既然要在此叨扰许久,必然要拜见长辈,不知可方便?”
滕云越愣了愣,沈止罹紧张的扯扯衣角,又寻摸了一遍储物戒中的家当,抿抿唇紧张道:“来的匆忙,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知老夫人可喜欢玉刻?”
这尊玉刻还是沈止罹测试傀儡的时候,傀儡切出来的,他看石中露出的玉石颜色不错,索性让傀儡将整块玉石切了出来,没想到偶然发现的玉石竟然种水一流,还是完整的一块,沈止罹索性按着尺寸雕了座仙鹤栖松。
滕云越听着沈止罹的话,心中诡异地升起一丝紧张,下意识回道:“双亲早已故去,宅子里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