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便接了任务出城调查了。”
沈止罹唇角的笑落了下去,心头蒙上一层阴翳:“尸身?”
樊清尘将桃桃从大牛身上抱下来,取过糖人逗着桃桃玩,嘴上答道:“是啊,还没调查出什么眉目来,城内巡防严得很,不会波及到你们的,放心吧。”
桃桃乖乖抱着樊清尘,喊了声清尘哥哥。
樊清尘笑眯眯地应了,将手中糖人递给桃桃。
沈止罹在一旁若有所思。
问心境为一面石镜,高十丈,长数十丈,不少少年志在必得地进去,垂头丧气地出来,有些不甘心的还堵在问心境前和宗门弟子辩驳,很快便有弟子将他带去一旁。
石镜镜面隐隐绰绰,并看不清什么,人进去时镜面便如水面般波纹荡漾。
沈止罹抛下心头隐忧,微微仰头看向大牛:“别担心,木生堂总有你的一席之地。”
大牛点点头,提步踏入问心境,沈止罹看着大牛身影消失在问心境中,心头松了口气。
桃桃牵着他的手舔着糖人,晃晃沈止罹的手,问道:“止罹哥哥,我们要在这等吗?”
沈止罹回神,牵着桃桃慢慢回去,答道:“不用,问心境那边便是任天宗了,穿过问心境就说明入了宗门。”
桃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舔着糖人。
小孩力少,没走一半脚步便拖拖沓沓,沈止罹垂头看着连糖人都没有力气舔的桃桃,含笑问道:“桃桃走得动吗?”
桃桃也不逞强,皱着小脸看向沈止罹,瘪瘪嘴:“止罹哥哥对不起,我走不动了…”
沈止罹摸摸桃桃脑袋,慢慢将她抱起来:“没关系桃桃,止罹哥哥还是可以抱一会儿的。”
桃桃靠在沈止罹怀中,脑袋没力气,在沈止罹肩上一点一点,含糊说着:“止罹哥哥,你累了就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话还没说完,桃桃便靠在沈止罹肩上睡着了。
沈止罹看着桃桃唇边还沾着糖渍,不由失笑,将桃桃抱稳,一步步向铺子里走去。
桃桃到底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到了铺子里又不缺吃食,体重渐长,沈止罹抱着走了一路,胳膊便酸软得不行,桃桃倒是在肩上睡的正香。
沈止罹靠在侧门边缓了会儿,嘘嘘喘着气,腿脚发软,额前还沁着细汗。
刚想腾出一只手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沈止罹抬眼,看见一身黑衣的滕云越,惊诧到:“不渡?”
滕云越满心的疑问被沈止罹苍白的面色堵了回去,他也不答,将睡沉的桃桃从沈止罹手上接过。
沈止罹跟在滕云越身后,身上重担被接过,胳膊松快许多,在宽袖里发着抖。
沈止罹带上门,敏锐地感觉到今日的滕云越有些许不同,他抿抿唇,没有说话,手上揉捏着酸痛的胳膊。
滕云越将桃桃送回房间睡着,跨出门时看到门外带笑的沈止罹。
沈止罹眼角带着活动后的薄红,额前还有薄汗,细听下,连呼吸都还未稳。
滕云越一看便知晓沈止罹此时应是累很了,应该将他扶到房内,倒杯温茶,再用巾帕将薄汗擦去,打来温水擦拭,再换身衣衫,免得寒风入体,得了风寒。
滕云越心尖有些发麻,他对这样下意识关心沈止罹的自己有些恼恨,是以他垂下眸,并不开口。
沈止罹喘了口气,袖口拢在掌心,轻轻弯起唇角,低声道:“是有话要问我么?”
滕云越抬眸看向言笑晏晏的沈止罹,心头燃起一丝希望,若不是他呢?只要止罹否认,他定会相信他,有疑点又如何?止罹如此良善,定是有人借他之名行事。
滕云越跨出一步,扶着沈止罹胳膊,声音低沉:“先回房吧。”
沈止罹点点头,转身之际拂开滕云越扶着他的手,提着虚软的腿走进房。
身后的滕云越有些不知所措,悬在空中的手紧了紧,原地踌躇一瞬,抿抿唇跟上去。
沈止罹撑着椅背坐下,跨进门的滕云越快步走来,摸摸茶壶,发现还温着,动作自然地给沈止罹倒了杯温茶。
沈止罹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滕云越,滕云越将茶杯推向沈止罹,乌黑冷沉的眼眸含了抹讨好。
沈止罹做不出无视他人心意的行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滕云越见人喝了自己倒的茶,眼中窜过一丝喜意。
“华浊同我说了,城外发现几具尸身,是么?”
茶杯放在桌面的声响和沈止罹的话同时响起,滕云越心头一跳,来时满满的疑问此时在沈止罹面前一句也问不出。
沈止罹见滕云越凝滞的面色,心中了然,垂下眸,淡淡问道:“今日你很不对劲,我便猜到了,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滕云越嘴巴仿佛被堵死,面对沈止罹的问话怎么也开不了口,沈止罹聪慧,从来时到现在,他还一句未曾说,沈止罹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滕云越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一下,从储物戒取出那截手臂。
沈止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