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我跟你走不就是要在你铺子里做事吗?”大牛低头看着微仰着头看他的沈止罹,眼中有着单纯的疑惑。
沈止罹失笑,他摆了摆手:“我本意是让你有一处容身之所,一门谋生的手艺,如今你测出天资,我原先为你做出的打算便无用了,你自去求道,也可时常来往。”
大牛点点头,将玉简收进袖中。
沈止罹将木料卸在后院,给大牛指了他的房间,才和滕云越一道去还马车。
“前几日,之前同我们吃过饭的姐弟向我打听你住在何处,我给他们指了。”
滕云越替沈止罹牵着缰绳,让他坐在马车上,自己在地上走着。
沈止罹坐在前室,一条腿垂落,和马车的节奏一起晃荡,他晃晃腿,回忆了半瞬,才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他们啊,说起来我也许久未见了,他们可测过天资了?”
滕云越垂眸看着沈止罹不安分的腿,眼中笑意漫漫,微微颌首道:“测过了,天资甚好。”
“如此甚好,不枉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沈止罹快乐地晃了晃腿,微风扬起他肩头散落的发,眉眼弯弯,一派纯稚。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喜不自胜的模样,不期然想到了沈止罹测天资时测灵石毫无反应的模样,心尖浸着青涩橘汁似的酸涩。
滕云越掏出松子糖放进沈止罹手心。
“松子糖?”沈止罹眼睛亮了亮,将棕黄透亮的松子糖塞进嘴里,咂巴两下:“好甜!”
“喜欢吗?”滕云越笑意流淌,垂下的手摩挲了两下碰到沈止罹掌心的指尖。
沈止罹含着糖用力地点点头,叹息般地说道:“我此次出门都不曾想到买些松子糖带着。”
“你喜欢就给你多买些,药可还有?”
沈止罹掏了掏储物戒,玉瓶里的空荡荡的:“约莫是没了。”
“无碍,我这还有。”滕云越将满满一瓶的药丸递给沈止罹。
“总是让你赠药不妥,不若你告知我这药丸价值几何,我折现于你?”沈止罹摸了摸温润的玉瓶,歪头说道。
“这药丸是我族人所制,当不得几个钱,你若是将身体养好,也不枉费这药丸了。”滕云越背着手,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沈止罹看着手中的玉瓶,听滕云越如此说,也不再纠缠。
二人刚跨出牙行,滕云越腰间的传讯符便闪烁不断,他们刚刚约好了去悠然居吃饭,滕云越百般不愿理会。
沈止罹见状,笑道:“近来事多,不渡便自去忙吧,我们下次再聚便可。”
滕云越听沈止罹都这么说了,只好道别。
滕云越接起传讯符,看着沈止罹转瞬便淹没在人海中,声线冷沉:“何事?”
“滕师兄,不好了,西市有几人打起来了!”那头的人声音急躁。
滕云越蹙起眉,满身火气,人来人往出入牙行的百姓都下意识离他远些。
滕云越掐断传讯符,往弟子所说的西市赶去。
沈止罹抱着一堆给大牛买的衣衫被褥回到家,大牛捏着一块抹布上上下下擦着。
“大牛?”
沈止罹刚踏进门,又被扬尘迷了眼,退出门去。
大牛转身,看见杂七杂八抱了满怀的沈止罹,他将抹布扔进水盆,快走几步将沈止罹手中的东西接过。
“真是对不住,”沈止罹呼了口气,揉揉眼睛:“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还累的你来。”
大牛将东西放在擦干净的桌子上,闻言闷声闷气道:“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沈止罹挥了挥扬尘,用袖口捂着口鼻:“这都是给你买的,我想着你刚来这里,什么都没置办,我先给你买了,我还带了些吃食,先吃饭吧,过会儿再收拾。”
大牛洗了洗抹布,耳尖动了动,瞟了眼堆满桌案的衣衫被褥,语气带着抹羞涩:“掌柜心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擦完这一点就去吃,掌柜先去吃吧。”
沈止罹听着大牛给他的称呼,“扑哧”笑出来:“做甚这般叫我?叫我止罹便好,还是先吃饭吧,这事不急。”
大牛背对着沈止罹擦擦抹抹,听见沈止罹笑音,耳尖不好意思似的抖了抖:“听伙计都是这般叫的,我就跟着叫了。”
沈止罹弯起笑眼:“你天中就要去任天宗遴选了,又不是我的伙计,做甚和他们学着叫?”
大牛擦完最后一点,将抹布扔进水盆搓了搓,水声响起,夹杂着他的话音:“若你铺子里缺人,我也可以不去的,一路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扬尘少了些许,沈止罹放下手,靠在门框上:“你测出天资,可以踏上仙途,不是很好吗?为何还惦念着做我的伙计?”
“我不知道修仙和做伙计有什么不同,我觉得过你和我说的生活也很不错。”
沈止罹听见大牛这般说,就知道他对修仙完全一窍不通,他放下手,走到大牛身边:“修仙可以做到凡人做不到的事,就像让你我苦战的妖狼,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