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
他握着剑柄尖叫一声,转身看也不敢看脚下幽深诡异的密林,极力调动体内的灵力,拼命向走远的长老他们追去。
沈止罹看着仓皇逃窜的褚如祺,心内五味杂陈,他提气轻身,在林中起落,此处离城镇太过接近,不仅容易暴露,还有可能伤及无辜,他得找个好地方。
褚如祺极力奔逃,连极其看重的娇嫩脸颊被利风刮出血痕也顾不上,他只想尽快找到长老,只要找到长老了,看在卫国和虚灵的面子上,长老定会出手,到那时,那人也讨不了好!
褚如祺越想越兴奋,眼珠赤红,脸上带着怪异的笑,他连逮那人后怎么折磨都想好了,必定将他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方解自己心头之恨及当日之辱!
沈止罹不远不近地跟着褚如祺,丝毫不担心人跑掉,一直保持着他能看到褚如祺身影,自身却不会暴露的位置。
托了不渡所赠药丸的福,他足足吃了小半瓶,几乎是以榨干自己生命的方式,终于有了足够的精力同褚如祺周旋。
半空中的褚如祺体内灵力已经见底,褚如祺面色惨白,怪异的笑容也已经落下,他身子陡然往下坠了一大截。
褚如祺尖叫声卡在嗓子眼,拼命地调动体内灵力,在半空晃晃悠悠,褚如祺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不能掉下去!那人肯定就在
褚如祺慌不择路地东逃西窜,骤然看见缀满了灵石的储物戒。
是啊!褚如祺心头一松,他还有储物戒!储物戒里不少自己母妃和父皇给的法器,随便拿出一样就够他将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杀了。
褚如祺眼睛发亮的看着储物戒,刚想从储物戒中取出法器,林中骤然出现一声机括声,下一瞬,弩箭疾射而来。
弩箭箭头尖利,力道十足,竟让它刺破褚如祺身上防护法器的护罩,狠狠穿透褚如祺捧着储物戒的手。
储物戒瞬间脱手,被振翅而来的小鸟叼在口中,而弩箭上的巨大力道带着褚如祺跟着穿透手掌的弩箭猛得后退数丈。
褚如祺撕心裂肺地痛嚎出声,再也提不起心力去调动灵力,如断了翅的鸟儿般往林中落,被弩箭射出一个大洞的防护法器堪堪残留着一点点防护效果,而这么一点的防护效果在四面八方刺来的尖利树枝中消失殆尽。
褚如祺重重摔到林间,后脑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鼻腔只哼出一声痛呼,便没了神智晕在地上。
片刻后,一身黑衣戴着兜帽的沈止罹落在一处枝桠上,他垂眸看着躺在自己手掌和后脑漫出的血泊中的褚如祺,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他的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明明满身法器,却还是被凡人逼到如此地步,但凡从前多多历练,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
傀儡悄声出现,手中长剑寒光毕露,叼着储物戒的鸟儿停在沈止罹掌心。
傀儡用长剑砍下一截尖利树枝,踩着褚如祺手腕,将射穿褚如祺掌心的弩箭拔出,又将手中的尖利树枝照着掌心的洞狠狠刺进。
鲜血溢出速度更加快,林中飘荡着血腥味,昏死过去的褚如祺在树枝插进去时,痉挛的弹动一下。
沈止罹挑了挑眉,这么快便醒了?一点都不像娇生惯养的卫国六皇子。
沈止罹还是猜错了,褚如祺只不过是在剧痛袭来时,本能地抽搐一下而已。
一盆冷水泼面,褚如祺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见站在他身边,让自己无比恐惧的傀儡,他骇地失了声,连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掌心和后脑的疼痛后知后觉泛上来,褚如祺牙关打颤,看着站着纹丝不动的傀儡,心里冒出一丝侥幸来。
他蹬着虚软的腿,一点一点将自己从傀儡身边挪开,褚如祺一边往一旁爬,一边眼珠乱转地颤声道:“好汉饶命!是我之前口不择言冒犯了好汉,我是卫国六皇子,若好汉今日放我一马,他日必结草衔环报答好…”
打着颤的声音陡然停下,地上的褚如祺仿佛脖子被人掐住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瞳孔颤抖地看着站在一处枝桠上的人影。
“好…好汉…”他惊骇地看着面前的人影,声音都发着抖,被吓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沈止罹跳下树,缓步向狼狈不堪的褚如祺走去。
“是你!”方才还发着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近乎刺耳,褚如祺完好的那只手指着人影,眼眶几乎瞪裂:“沈如止!”那熟悉的身形和气息,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沈止罹脚步一顿,看着指着他面无人色的褚如祺,熄了换声线的心思,以自己本音开口道:“哦?那是谁?”
褚如祺听见那声音,心里更加确定,对傀儡的惧怕也稍稍褪去一层,他勉强将自己撑着坐起来,保持体面,冷笑着开口:“你果然没死,若你今日放我一马,你苟且偷生的事我便不禀告师尊了。”
沈止罹身形稍稍挡住傀儡,褚如祺丝毫没有将傀儡和沈止罹联系在一起,他还以为沈如止是无皑峰上沉默又温和的二师兄,会无条件满足自己的要求,脾气软和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