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他添了水。
“对了,”滕云越往外掏糕点果干的手一顿,语气淡淡的,依稀带了一丝邀功:“我寻了不少上好木料,是送来这里还是放在小院?”
沈止罹翻书的手一顿,有些惊讶滕云越办事速度,顿了一下说道:“放在小院吧,如今我的手没有力气,雕不了木头了。”
滕云越见沈止罹神色黯然,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木工刀:“我寻了一套万年寒铁所制的刀,手柄以黄花梨制成,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盖被打开,沈止罹看着盒中放得整整齐齐的刻刀,刀刃寒光毕现,刀柄花精致,木质紧实。
沈止罹蜷了蜷手掌,心下不免一阵感动,他抬眸看向眼底暗含期待的滕云越,慢慢笑着:“劳不渡费心了,我很喜欢。”
滕云越见沈止罹书都不看了,一柄柄刻刀看过去,喜爱之意溢于言表,心间仿佛淌着蜜似的。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滕云越克制不住笑意。
沈止罹指尖触上刀刃,不愧为万年寒铁所制,指尖还未触上刀刃,便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你身子还虚着,小心碰伤了手,先收起来吧。”
沈止罹点点头,放下刻刀,由着滕云越小心翼翼将整套的刀收好。
自将沈止罹带到自己的居所后,滕云越便再未出过门,整天不是帮沈止罹煎药便是绞尽脑汁没话找话地陪沈止罹解闷,每到这个时候,滕云越都深恨自己的笨嘴拙舌。
这日,滕云越捧着九连环兴冲冲地奔向树下坐着的沈止罹,腰间传讯符便亮了亮,滕云越脚步一顿,平时会用传讯符的除了师尊便是宗门,宗门知晓自己性情冷淡,无要事断不会找自己。
思忖片刻,滕云越捏响传讯符。
“红光一事已有了眉目,徒儿速来主殿商讨!”
滕云越听完,看向树下衣摆微微摆动的沈止罹,万般不舍却只能按下。
“止罹,宗门有要事寻我过去,你便待在这里,这个给你玩,切莫着凉。”滕云越快步走过去,将精巧的九连环塞进沈止罹手中,殷殷切切地叮嘱。
沈止罹听见滕云越要走,顿时有些紧张,下意识握紧手中硬物,思绪恍忽一瞬,嘴上应道:“我知晓的,快去忙你的去吧。”
滕云越转身往外走几步,接着不放心似的转回来,取出大氅披在沈止罹身上:“你伤未愈,身上本就难受,着凉了更不好受了。”
沈止罹木呆呆地捏着大氅边,看滕云越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庭院里霎时寂静下来,可以听到微风拂过树梢的细微动静。
沈止罹短促地笑了一声,站起刚想将披上的大氅拿下来,又想到滕云越万分不放心的模样,叹了口气,将大氅裹在身上。
《丹洲志》已经看了几本了,世间沧海桑田,许许多多人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伴随着他们的逝去,许多晦涩的文字也少有人读懂。
沈止罹就读不懂,好在滕云越有段时间对过去十分感兴趣,书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的注解,得以让沈止罹磕磕绊绊地看下去。
手不释卷的沈止罹终于在一本书上看到了只言片语,原来傀族只不过是世人叫出来的名号。
傀族原本是被称为偃师,而最出名的一脉便是偃师沈,沈止罹便是这一脉的后代,偃师以制作能歌善舞的傀儡闻名。
偃师有专门交流的文字,会在屋舍外墙上留下文字或者图腾,他们活跃在高堂庙宇,达官显贵之中,也会在贩夫走卒,平头百姓间游走,那时他们的傀儡被称为倡者。
每个偃师的倡者上都有独特的记号,偃师只要看见记号便知是自己的哪位亲友。
沈止罹指尖微微颤抖,夹在指间的脆弱书页簌簌作响,沈止罹按下内心的激动,放下书册,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描摹的纹样。
书册上画了几个偃师文字,沈止罹屏住呼吸,照着书册上比对着自己描摹的文字。
书册上只寥寥画了几个晦涩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印记,与沈止罹手上纹样最相似的是最后一幅,画作下写着注释,表示那纹样是偃师鲁一脉。
沈止罹紧紧攥着手上的染血的巾帕,脸上似哭似笑,情绪起伏之下,胸腔再次开始闷痛,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展开自己描摹纹样的巾帕,取过纸笔,细细将纹样描绘下来,一遍一遍写着,直到自己将纹样熟记,才脱力地放下毛笔。
沈止罹瘫软在逍遥椅上,额间沁着冷汗,他慢慢抚着自己窒闷的胸腔,小小声地安抚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已经知道了纹样意思,已经很了不起了,小止儿做的很好…”
等到窒闷消退,沈止罹慢慢撑着逍遥椅坐起来,收拾好了桌案,将涉及到偃师的记载细细誊抄下来。
而在沈止罹心绪起伏间,赶到宗门大殿的滕云越满心烦躁,止罹素来爱吹风,没自己提醒着,他又受凉了怎么办?
身旁早早赶来的樊清尘见滕云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声问:“想什么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