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突破(1 / 2)

仙途断绝后 苦海回身 2747 字 1个月前

他在宗门时还在奇怪,为何宗门会用狰作为宗纹,入门宣讲的长老说狰是代表忠诚和担当,而在民间,狰多是凶兽之名。

沈止罹看着手中的蔽目,扬手扔进炭盆,火舌眨眼间将蔽目吞噬,留下难闻的焦气。

沈止罹撑着傀一站起身,推开门站在廊下,凛冽寒风扑面而来,将沈止罹颊上薄红抹去,露出苍白底色。

原以为只有师门腌臢,没想到宗门都是一丘之貉,可惜在宗门时沉迷修炼深居简出,听不出追杀人的声音,不然寻个法子将他拘着问上一问,倒方便许多。

沈止罹看着飘飘洒洒的洁白雪花,地面上已有一层薄雪,视线中已看不到一点地面的灰黑。

时间久远,那些恶行便如这脏污地面一般,被雪盖住,可春天会来,雪会化水,到那时,脏污地面如何隐藏?

若无人驱散寒冬,那我便来做融化这雪的火星,即使转瞬熄灭,也定要将这铺天盖地的雪烙出洞,露出掩埋已久的黑。

沈止罹垂眸看着积雪,皎白雪色映了天光,亮的刺眼。

滕云越护卫不力,在戒堂受了三十戒鞭,伤未好全便领了令,跟着李长老四处查探。

李长老是滕家旁系,对滕云越多有照顾,拒了滕云越外出查探的要求,让他留在宗门,在藏书阁里查傀儡的记载。

褚如祺安顿在宗门里的客房内,他吓破了胆,看到木头都怕,将客房里的木质家具全部拉了出去,躲在房间不敢出来,等着卫国来人护送回国。

就在滕云越日日泡在藏书阁时,褚如刃收到褚如祺传讯,听到是傀儡袭击时,下意识想到了虚灵的那具墨黑木傀,他温声将褚如祺安抚好了,耐心等着褚如祺哭哭啼啼断了传讯,这才坐在椅上思忖起来。

他自修仙以来,唯一见到的傀儡就是虚灵的那一具,难道是虚灵看不惯褚如祺,痛下杀手?

可师尊近日都在闭关,未有出关消息,难道是褚如祺结下的仇人,恰好会御傀之术?

褚如刃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腰间玉简闪了两下,褚如刃连忙将疑问抛诸脑后,接起传讯,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谦卑。

“师尊,您闭关结束了吗?”

“还未,本尊掐算到相合之人,待本尊出关,你便和我一同前往。”

“是!”

虚灵率先挂断通讯,褚如刃捧着玉简,眉目阴鸷,眼中透出不屑,扔开玉简,起身唤来小童吩咐下去。

任城内还在风口浪尖上,沈止罹也闭门不出,专心熟悉心法和制傀,识海原本空荡一片,在前几日突然提升后,识海便如雾气一般,细微朦胧,沈止罹配合心法,辅以冥想,将无数细微雾气压缩凝练。

随着雾气逐渐凝实,沈止罹五感愈发敏锐,雪花落在梅花花苞上的细微声响尽收耳中,十丈远的飞鸟翅羽掠过枯枝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沈止罹本就失了金丹,病骨支离,识海越凝练,身体越虚弱,好像识海在吸着身体的生息,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愈发孱弱,从窗缝中泄出的一丝风都能让沈止罹气血翻腾,咳嗽不止,染了血的帕子烧了一条又一条。

连着下了数日雪的任城终于放了晴,街上又热闹起来,叫卖声阵阵传来,似乎可以嗅到香甜的糕点气息。

沈止罹从入定中醒来,撑着身子下了床,伶仃手腕上挂着绿奇楠手串,原本挂着一圈还嫌大的手串,如今绕了两圈,还留了半圈空隙,突起的腕骨蜿蜒着青筋,墨绿油润的手串衬着手腕愈发脆弱易折。

虚软的腿踏在青石板上,摇摇欲坠,沈止罹看着不住发抖的腿,叹了口气,召来傀一扶着自己,找来小锅随意煮了点汤,也不管味道如何,麻木地吞下肚。

暖洋洋的汤抚慰了空荡荡的胃,沈止罹一旦入定,一天不吃饭是常事,之前还有辟谷丹顶着,现在只能自己动手了。

吃过饭,腿上有了些力气,傀一撤了手,收起锅碗清洗,一线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沈止罹挪过去,用手心接住那一线阳光,金黄阳光照在苍白手心上,显得有些刺眼,冰凉手心有了些温度,倒浮起点红来。

不知不觉半旬过去,城内恢复了热闹,褚如祺已经被卫国接回,还带上了那几具弟子尸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和任天宗解释的,倒是让他们顺利出了城。

沈止罹识海清明,身子倒是愈发病弱,整日闷在小院,连房门都甚少出。

滕云越自从上次一别便再没来过,想来是被傀儡的事绊住了手脚,倒是他置办的物件沈止罹用的十分顺手。

清晨,太阳缓缓升起,梅花灼灼开放,花瓣上的薄雪渐渐融化,房间里都可以嗅到淡雅香气,沈止罹昨晚不知是晕还是睡,醒来时身上的大氅都还裹在身上。

沈止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将揉成一团的大氅脱下放在床头,炭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房间滴水成冰。

沈止罹指尖冰凉,拥着被子坐在榻上,傀一将炭盆重新燃起,又烧上水,这才无声无息退到一边。

房间内响起炭火的哔啵声,寒意被驱散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