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渐渐止住。
包扎完伤口,沈如止顾不得失血过多虚软不堪的身体,放出指尖大小的傀儡守门,带着傀一傀二奔向感应到的方位。
路越走越熟悉,沈如止也渐渐沉下脸,那是乱葬岗方向,常年有秃鹫乌鸦盘旋,浓郁死气传来。
沈如止步伐虚软,他提着口气,在乱葬岗成堆的白骨中翻找。
夕阳西下,乱葬岗越发阴森骇人,不少还未腐烂的尸体横陈在地,腐肉之中,些许森森白骨浮现。
沈如止双手已满是翻找断骨造成的伤口,浑身臭不可闻,沈如止眼尖地看到一角熟悉的衣摆,他奔过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颤着手,扒开衣摆上泛黑的白骨,在
沈如止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将白骨挖出来,是了,就是这具,白骨尸身左右没有小指,而他的言叔的小指在早年间被砍断,那是为了护着他,被别的乞丐砍的。
乞丐生活困苦,饥一顿饱一顿,他从小长的玉雪可爱,有心思不正的乞丐,看他长得好,想对他下手,他嘶声挣扎,白净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脸颊高高肿起,被外出乞食回来的老乞丐撞见,他护着他,连刚讨来的馒头都被人踩了几脚,灰扑扑的。
言叔被乞丐压在地上砍手时,还死死将他护在身下,怕他被吓到,连声痛哼都没发出。
被砍了小指后,嘴角都还带着血,还是笑着将他搂在怀里,撕下带着灰的馒头皮塞自己嘴里,将干净的馒头芯给他吃,他惊魂未定,喊着骂他没用,连他都护不住。
他也不生气,在破布衣衫上擦净了手,给他擦眼泪,哄着他将干净的馒头芯吃掉,涌着血的左手被草草包扎,藏在身后,怕吓到他。
自那之后,他便跟着老乞丐讨饭,老乞丐总是将他放在自己可以一眼看见的背风墙角,自己跪在街边,一下下地磕头,一声声喊着行行好。
沈如止将那缺了小指的尸骨拥在怀里,嘶声痛哭,喉间血腥气弥漫。
他错了,他不该跟着仙人走的,他该呆在他身边,从小乞丐做成大乞丐,存点银钱做生意,给老乞丐养老,让老乞丐安享晚年,或者在幼时病痛中就死掉的,这样的话,言叔就不会不明不白死了,连死在何时,死在何处都不知道。
凄惨的痛哭混着秃鹫乌鸦的啸叫,凄厉刺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