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响动惊扰众人,不能逗留太久。
叶肆两人从后窗逃出去偏殿赶回驿馆时。
宋翎所在的院落里,红烛明亮。
有窗边映照着两个的身影,两人心中一凛……
“师兄!”
“叶肆,你们先别进来,在外面候着,”
“师兄,你怎么了,你在与谁说话?”叶肆停下脚步,狐疑地打量着宋翎对面的影子,看身形似乎是个陌生男子。
这南诏的皇宫里会有谁和师兄在此交谈……
西沉暗淡的月色透过窗窥视其中,映照在那人的面容。
眉眼之间以白绫覆盖,长长的束带系于脑后。
此人便是那日所见的盲眼画师,
宋翎手上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这人果然如他所料,故意透露消息等着他们去见偏殿见师父,若不是他一直跟在叶肆他们身后,发现此人的踪迹。
只怕后面难以收手。
“翎王殿下这是做什么?”盲眼画师抬手搭在剑锋上,指尖立刻落下一道红痕。
宋翎拧眉,画师似感受不到疼痛,抵着剑锋将剑推至距离自己二指以外的距离。
“殿下这是要杀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让王爷如此痛恨,竟然想要我的性命?”
宋翎盯着他的脸,这张脸虽然看起来还算年轻,但仔细看去有些岁月风霜的痕迹,并不如一眼所见的那般青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透露师父的消息给我们?”宋翎问。
盲眼画师轻笑,脸上的红痕舒展,“原来你早就知道孟棣被囚的地方,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还中了你的计。”
覆着白绫的眼睛,正对上宋翎的视线,“宋翎,你长大了。”
宋翎握紧手中的剑,重新抵在他颈脖间,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收敛,或者说,也不想畏手畏脚,藏头露尾。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母妃?”
盲眼画师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你在说什么?我一介南诏草民,如何能认识殿下的母亲。”
宋翎冷哼,“本王已经看到了你墙上挂的画,那画上的人就是我母妃和赵珩,你必定是见过她们的,有何好隐瞒的?”
宋翎上前半步,眼中划过一抹冷光“你害怕让我知道你认识他们,难道你心中有愧……”
“我确实认识她们,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往事不必再提,不必再提……”
画师站起身,宋翎随着他一同起身。
“人死如灯灭。”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墨云。”
盲眼画师脚步微顿,僵硬在原地,声音略微颤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她与你说过我?”
宋翎没有说话,墨云缓缓转过身,刀锋划过他的颈脖,留下血迹也不在意,
宋翎拧眉,厉声道:“你果然是他。”
虽然此前都是猜测,但如今宋翎是确定了,他就是墨云。
曾经与宋毅密谋过,害的程家和母妃到如今这般地步的人。
宋翎扔了手中的剑,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赤手不收力道的拳头落在画师身上。
“都是因为你,我母妃才会死,你竟然还敢留着她的画。”
“因为我……”
“当年若不是你与宋毅合谋,故意与我母妃相识,里应外合害的程家在北羌受袭击,母妃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愧疚多年。”
“仗着几分清秀的容貌,构陷我母妃与你有私情,合谋之事成功后,你转身一走了之,却害的我母妃声名受累,给了宋毅抓住把柄的机会……”
门外
叶肆和程沛霜听到声响,对视一眼,立刻冲向房中。
“师兄!”
“师兄你没事……没事吧……”
叶肆一脚踹开房门,撩开竹帘,看到里间宋翎正把别人摁在地上锤,声音渐渐变得小了起来。
宋翎抬起头,脸上带着血迹,眼底的狠辣还没有收起,只一眼让叶肆愣在原地。
“师兄……”
“出去!”
“哦,好。”叶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宋翎的情况不对劲,连忙拉着程沛霜从里间退了出去。
程沛霜懵懂地又跟着宋翎从里面走出来,一路上跑来跑去,摸不着头脑。
“王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就好。”
两人没有走远,守在门边。
程沛霜提了提自己肩膀上的医药箱,走到廊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最后把药箱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了石阶上,“唉,累死我了。”
叶肆靠在门边上轻笑,“你小子有点虚啊。”
程沛霜:“……我这是年纪小……”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成天到处乱窜,师父师兄都赶不上我,可与你不一样。”
“呵呵,你那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