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城,地势高,易守难攻。
宋翎望了眼四周,他们来到这已经有些时候了,依然没见人进出,也不知这城中到底发生什么事。
宋七走上前,低声说:“王爷,要我先偷偷潜进去看看。”
宋翎抬手,“先等等,不知内况,不可冒贸然行动。”
宋七点头退至众人身后,
察觉到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宋七回头望去,“怎么了?”
阿芷轻抚宋七挂在肩膀上的包裹,“阿七哥哥,我自己拿着,等会入了城可能会有危险,你拿着东西不方便。”
宋七把肩膀上的包裹往上提了提,“没事,都是些衣物,不重,不用担心。”
檀辛听到身后人说话,回头看了眼她们,继而走到宋翎身边,“不然我去交涉,这里距离南诏比较近,想必他们也能听得懂南诏的话。真若是出了什么事,从南诏搬救兵比回天启快的多。”
宋翎点头,“也好。”
檀辛走到城下,城外荒草连天
一阵风吹来,飞沙走石,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衣袍翻鼓。
等到风平静后。
“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南诏在西侧,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寻求南诏的帮助。”
檀辛大声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宋翎的视线落在城墙之上,翻飞的旗帜,破败不堪。
对于一座城来说,旗帜便象征着生命与活力,如果连旗帜也无人更换,这座城恐怕真的出事了。
“王爷,怎么办?”
宋翎抬眸,沉声道:“入城。”
众人小心翼翼走到城门脚下,也不见有人出声阻止,连方才说话的那个人也没了。
很奇怪的是城门竟然是半遮掩的状态,透过暗红的城门望进去,城内也是一片荒芜。
宋翎正要推门,程沛霜拉住他的衣袖,“等等,别用手。”
“怎么了?”
“这个味道更像腐尸的味道,里面可能是瘟疫。”
宋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几人合力把城门踢开。
古旧斑驳的城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已经枯死的老树,树下落叶零落。
一脚踩上去,立刻化为粉末,也不知道已经干枯多久了。
几人缓缓走进城中。
城墙边盘踞着石梯,几人顺着石阶走上城楼。
城楼上的烽火台长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嶙峋的石砖,布满风霜摧刮的痕迹。
过道中七七八八躺着几个人,距离他们最近的人,裸露在外的是森森白骨,身上的盔甲干瘪,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宋翎正要上前,程沛霜拦住他,
“王爷,等等,”程沛霜说着,放下手中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两个白布,一个递给宋翎,另一个自己掩住口鼻。
宋翎道了声谢,接过白布掩住口鼻,缓缓靠近还靠在城墙边,微微颤动的盔甲。
因为距离他们比较远,且那个人后脑勺对着他们,并不能看清脸。
宋翎一手握紧后腰的匕首,走到那人身边。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回头,宋翎脚步一顿,后退一步。
那是一张他无法形容的脸,溃烂已经看不清原貌。
“你们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们走吗?”他艰难地说话。
宋翎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方才与他们对话的人,怪不得方才没有看到他的脸。
本来以为是害怕被袭击,所以才躲在城墙里,不露面。
现在,看着他盔甲下的双腿已经只剩下白骨,撑着一口气与他们说话,哪里还能站起来。
“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宋翎蹲下身,看了眼他的脸,那人抬起腐烂枯瘦的手,试图遮挡自己的脚,不让人看他。
“你不要怕,我身旁的人是京都来的太医,或许可以帮你看看。”
城卫摇了摇头,“不,不用看,救不好了,崇州城已经被诅咒了,你们快点离开,不然也要死在这。”
程沛霜打开药箱,从布袋中掏出一根银针,小心插入守卫的还有皮肉的身上。
须臾,取出银针,程沛霜看了眼发黑的银针,果断扔掉,“你这确实已经毒入骨髓,我也救不了。”
守卫眼中残存的点点希冀落空,他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从他极少部分未曾腐烂,光滑紧致的皮肉和沙哑但难掩少年期声音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
“我知道我们都受了诅咒,没有人能够活下来,你不用管我了,快点走吧。”守卫躺在城墙边,气息越来越微弱。
“都受了诅咒?”宋翎蹙着眉头,“什么样的诅咒?这样能给人的身体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你们这难道不是瘟疫吗?为何不尽早医治?”
“看了,所有的大夫都找了。没用的,没有人能治得好,你们看看这座城,已经空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