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浑水被搅乱,就在众人以为最后是翎王得利时,却听闻翎王离开了天启。
众人震惊,不明所以。
这厢,宋翎伤养好之后,弃马车换了马,日夜兼程,赶往苗疆南诏。
南诏高山峡谷,绝巘多生怪石茂树。
两山之间,到了陵江又放弃马匹改走水路。
春夏之交,潮水上涨,水流湍急,一日千里。
夜间,水面风起,
月亮倒映在湖水中,星河平洒,波光粼粼,忽明忽暗。
宋翎靠在船头,看着静谧的天幕,神情淡然,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似刚刚从牢笼中逃出的鸟,振翅高飞,一直飞到自己累了,才停下来片刻,喘息的机会。
白皙的手腕搭在船舷,修长如玉竹般的指节,落在水中,拨起圈圈点点的涟漪。
朱红的佛珠手串倒映在黑沉的水中,不停地晃动。
水珠溅起朱红的佛珠上,鲜红欲滴,
慢慢地,宋翎陷入沉睡。
突然船身晃荡,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自己身旁停下。
宋翎从睡意中挣扎起来,却见恍惚的红衣在自己面前飘动,重影摇晃。
他抬手,握住那飞扬的衣摆。
视线逐渐往上,见到他腰间挂着的玉葫芦正在晃动,环在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赵珩?”
那人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腕,从怀中掏出干净的白帕擦过他的手背,手心,指节的水珠。
抬起头,眉心的红痣格外显眼,浓稠的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阿翎,我回来了。”
宋翎反手握紧赵珩,温热湿滑的触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你回来了?”
赵珩点头,“我回来了。”
振翅的银色凤翎上缠绕的红色发带,随着风翻飞,落在胸口。
宋翎缓缓坐起,揽住赵珩的肩膀,把他压倒在船横木边,低头打量身下的人。
是赵珩。
墨发落在赵珩颈脖间,发丝纠缠。
微凉的手指落在赵珩脸上,从眉心的小痣,一直抚摸在他的微红的唇瓣,宋翎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宋翎目光沉沉,眼神中明显带着怀疑,“不对,你怎么会找到我呢。”
赵珩扣住宋翎的手腕,“哪里不对?我不能来找你?”
宋翎没有说话被禁锢在船板上的手,微微握紧,青白的指关节泛着淡淡的红。
赵珩缓缓靠近宋翎,唇齿相触碰。
宋翎混乱的思绪陡然清醒,眸中一片清明,腰腹用力正要起身。
赵珩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往下压,宋翎腰间卸力猝不及防砸在赵珩身上。
赵珩扣住宋翎的颈脖,温热湿濡顺着他的唇落在颈脖处,隐隐往下……
“赵珩!”
“宋翎,你要记得来找我。”
耳鬓厮磨间,宋翎听到赵珩说的话,微微一愣。
明明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只要宋翎往下一点,便能碰到赵珩的眉眼,却突然又那么远。
“阿翎,含璋,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我去哪里找你。”
“神山,我在神山等你。”
“好,你等我。”
“我等你,等你……”
……
一阵风吹过,宋翎缓缓睁开眼,看着渐渐西沉的月亮,缓缓坐起身。
抬起落在水中的手,被自己枕着压得酥麻。
从怀中掏出白帕,擦拭手上水珠时,宋翎动作一顿,想起方才梦中赵珩为他擦拭水珠,面色逐渐染上薄红。
虚虚实实,谁能说的清。
“神山,究竟是我的梦,还是你给暗示。”
宋翎站起身,腰间的玉葫芦摇晃,小青蛇嘶嘶嘶地叫。
回望来路。
两岸青山相对,江水浩浩汤汤,一望无际。
有人从船房中走出,看到宋翎脚步微微一顿,还是走到他身边。
宋翎回头,看到端着烛台走出来的程沛霜,“怎么出来了?”
程沛霜惨白着一张小脸,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说:“晕船,睡不着。”
宋翎轻笑,“小神医还医不好自己的晕船症?”
程沛霜臭着脸,没有说话。
水中的蜡烛被风吹灭,他把烛台放在一旁,“你怎么不睡?”
“刚醒。”
程沛霜:“……”
敢情就他一个人受罪。
船房中几个人也睡得香甜,只有他胃中翻腾,睡不着。
“站着不难受吗?有什么话坐下说。”宋翎指着他脚边的木搭子。
程沛霜摆手,“不了,坐下晃的很想吐,”
宋翎摇了摇头,也不再管他,想要进船房休息,刚转身却被身后的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