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镇司安然无恙,寻上门的大理寺反而下了诏狱,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闭口不言,观望上位者的态度。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暗中送刀眼,也不敢吭声。
户部几人只盯着自己的库存和税收,不管其他人的恩怨,上奏寒冬的冻害和解决的问题。
高位上的陛下,拧着眉看着乌烟瘴气的朝堂,面色冷然。
户部侍郎杜云昶率先站出来,“禀陛下,临水县的县令举报赈灾的银两被拦在酆都。”
宋毅看着手中的奏折,“薛士钰……有几分耳熟,这就是即将调任回户部的官员?”
杨清然立侍在侧,听到薛士钰的名字,微微抬起头,恰好和杜云昶视线相撞,又快速收回。
临水县本就是多水,良田少,县中大部分都是靠水吃饭,田中冻害,水面结冰,看着当地县令带着众人开冰凿河,说服商户捐款度过难关。
治害有功被调任京州,如今还在半路上。
却突然呈上奏折状告酆都有人贪图银两,酆都宋戡的封地,是太守又是戡王的舅舅……
这人还未至已经开始得罪人了,众人面面相觑,倒是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薛士钰……这是薛太傅的儿子。”朝中不知道谁小说说了一句话,大殿众人议论纷纷。
此时宋戡还被羁押在听诏宫,不得外出。
下毒谋害翎王的罪名还没有洗脱,又摊上事了。
宋毅垂眸,看了眼一旁的五皇子,朗声问道:“春巡刚结束,酆都一事,我要听老五说说。”
五皇子正低着头,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陡然被点到名,不慌不慌地走到众人间。
躬身回答。
“赈灾银两达到酆都时,儿臣已经离开酆都前往邺城,酆都靠北,所种谷物皆是抗冻之物,确实受灾较少。”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么说来,酆都确实有问题。
宋毅手中握着盘珠摩挲着,微微低头,额前的玉旒遮挡住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情绪。
朝堂气氛渐渐凝滞。
“此事交给御镇司的人去办。”宋毅站起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下了早朝,众人缓缓离开宫殿。
“竟然交给御镇司去办,看来陛下对翎王还是很看重的。”
“只是听说翎王殿下命不久矣,看中又如何?”
“祭台的事,也没有人敢提。”
“这怎么能说,谁敢提?祭天大典失败多说一个字都是要掉脑袋的。”
……
杜云昶一个人走在后面,听着前面两个官员小声说话,脚步缓慢,眸中似在思索什么。
“杜大人留步。”
身后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杜云昶脚步不停。
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太子宋琅:“……”
杜云昶不动声色,但越走越快。
“杜大人!”
杜云昶正要超过前面两个官员隐入人群中,那两个人官员突然停下脚步回头。
杜云昶脚步一顿,正要绕过这两人,其中一个人热情地拉住杜云昶的袖子,“杜大人!太子殿下在后面唤你呢。”
杜云昶面色变了又变。
有没有可能他也不是个聋子能听得见。
“太子殿下,杜大人他在这里。”
他们走之前还拍了拍杜云昶的肩膀,“不用谢我们,将来平步青云记得我们就行。”
杜云昶握紧手心,心中默念,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太子宋琅缓步走下台阶,站在高处俯视杜云昶。
杜云昶连忙躬身行礼,“不知太子殿下唤下官所为何事?”
“方才唤杜大人,杜大人头也不回,让孤很是疑惑。”
“回殿下,臣最近有些耳鸣,总觉得有奇怪的声音在耳边,所以刚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有放在心上。”杜云昶有些苦恼地说。
宋琅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杜大人可要照顾好身体,朝堂之上缺不了你这样的为国为民的好官。”
陡然被扣了一顶大帽子,杜云昶连忙后退两步,步履踉跄,扶着衣袖躬身,“殿下说笑了,下官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这朝堂之上大都为国为民的前辈,下官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宋琅垂眸看着杜云昶温吞的模样,说话时倒是八面玲珑,“听闻杜氏一门,只有你一个男丁。”
“是,杜家三代单传,零丁孤苦,门衰祚薄,到了云昶这辈,只有云昶和已经嫁人的同胞阿姐。”
宋琅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如此这般,杜大人身负振兴家门的重任,更要注意身体,听闻大人家中还有病弱的母亲,等会孤便让人送些补品上门去。”
杜云昶拱手,“臣何德何能受到殿下的青睐,臣受不起。”
宋琅轻笑,“杜大人何必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