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见宋七面色凝重,立刻意识到王府出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吞吞吐吐像什么话?”
“大典结束后,当夜宫中禁卫便把翎王府包围住,说是……说是怀疑王爷与这件事有关,要立刻把王爷缉拿入狱。”
宋翎拧眉。
父皇这是要对他赶尽杀绝吗?为何会认为他是幕后主使。
“城中现在的情况如何?”
“宋三传来消息说城中依然戒备森严,翎王府也被层层围困,宫中……”
宋翎立刻站起身,握紧手心,“母妃怎么了?”
“贵妃娘娘……也被禁足了,暂且应该没事。”宋七小声说。
宋翎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找不到自己,是想用母妃逼他出去。
“宋七你先回去,我今夜便回去。”宋翎抬眸,望着窗外,眼中泛着冷意。
宋七走后,宋翎走出房门,庭院对面一座小房屋,房门大开着。
宋翎缓缓靠近,木桌边看到个暗红色的背影。
是赵珩背对着他。
而赵珩身上一股浓重的鲜血气味。
宋翎问:“你在干什么?”
赵珩转过身,把双手背在身后,面上有些惊讶,“宋翎你醒了?”
宋翎看着他惨白的面色,有些颤抖的胳膊,大步上前,“你到底在干什么?”
扯过赵珩的胳膊,看到他白皙遒劲的手腕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往下流。
“为什么要自残?”
赵珩不自在的收回手,“我不是在自残。”
他拉过宋翎的手,“你快点回去休息。”
宋翎用力打开他的手,赵珩袖口中掉下东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色的菩提佛珠滚落在宋翎脚边,他弯下腰捡起佛珠,珠子上的鲜血染了他一手。
这佛珠和自己的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你用自己的血温养佛珠?”
赵珩垂眸不说话。
宋翎想到自己摔碎的佛珠手串,前几天撞碎的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是赵珩用自己的血温养的。
宋翎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放在桌上,心中说不出的涩然,“还给你,我不要了。”
赵珩握住手串从房中追出去,拉着宋翎的胳膊,“宋翎,你别闹脾气,戴上。”
赵珩拉住宋翎的手腕,便要给他戴上,宋翎挣扎不过,被赵珩钳制住手腕戴上手串。
“我已经习惯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伤害。”
等到宋翎平静下来之后,
两人坐在桌边,宋翎拿起放起一旁的药箱,那从里面拿出金疮药和白色绷绕在赵珩的手腕上,为他包扎好。
“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来浸润佛珠?”宋翎正襟危坐,严肃地问。
赵珩收回手,脸上划过一抹笑容,眉心的红痣也有几分艳丽。
“我小时候在神庙长大,那时候没有这么多本领,神庙在一片老林中,多虫蛇鼠蚁,经常陷入险境。”
“直到有一天,我在深林中回来的时候,被一只巨大的蜘蛛追逐,不小心被树枝绊倒,摔伤了手。”
“手上的鲜血沾染了腕间的菩提佛珠,我脱下佛珠向蜘蛛扔过去,它竟然被吓退了。”
“而我的血流在地上草木生辉,泥尘中的小虫子却被吓跑了,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血这么有用。”
原来赵珩手腕上经年的伤痕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留下的。
“对我来说,血是循环可造的,只要适当的取用并没有任何危险。”赵珩握住宋翎的手,轻声对他说。
宋翎薄唇紧抿,
切肤之行,虽然没有危险,但疼痛是无可避免的。
宋翎站起身,“你先在这坐着。”
赵珩看着宋翎转身离开,有些疑惑。
等了会,见宋翎把方才掉落的菩提佛珠都捡回来,握着木椅的手不由得一紧。
宋翎把串好的佛珠带在赵珩另一只不曾受伤的手腕上,“从今天起,我们都要好好保护手串,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丢弃,损坏。”
赵珩看着宋翎的认真地表情,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等到事情做完之后,
两人没有说话,却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风中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信任吧。
“我今晚便要会京州,你和我一起回去吗?”宋翎问。
赵珩拧眉,“不行,你伤还没有好,现在回去对你的伤有害。”
宋翎抬眸,“你前几日是不是回了京州,看到有人通缉我,所以把我带出来主城,来到这里养伤?”
赵珩没有说话,宋翎全当他是默认了。
“你当时伤的很严重,我不能把你带回王府,你会直接没命。”
宋翎听着赵珩的话,面色慢慢变红,他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当时的情况。
他甚至以为自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