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宋翎斜倚在床头大笑,不得不说,赵珩某些做法还是很符合他的心意。
有些事本就不该忍着,哪怕是他装作自己快要死了,也是有脾气的,不容许别人来践踏。
“如今,我这病入膏肓的身子和你那飞扬跋扈的性子怕是已经传出去了。”
“这不正合我们意?”赵珩靠在床栏边,双手横在后脑勺,颇为惬意。
两人相视一笑。
沉寂片刻,宋翎坐起身,
“王忡死了,你知道吗?”
赵珩抬眸,“你问我?是怀疑我?”
宋翎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眼神分明在说,是不是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行吧,就是我。”
赵珩扭了扭手腕,白皙遒劲的手慢慢握紧,那天夜里,他就是用这只手敲碎了王忡的膝盖骨,掐断了他的脖子。
宋翎可以想象,赵珩是如何杀死王忡。
“你夜闯皇宫不怕被人抓到?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王妃,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
赵珩收回手,“不过是些微弱的蝼蚁,怎么可能抓到我。”
“王爷怕是不知道我在王忡房间里看到什么了吧。”
宋翎拧眉,
王忡能爬上如今的位子,手中也不知道染了多少血。
他并不是因为王忡的死而生气,而是担心赵珩这般无法无天迟早出事。
“他正在庑房中凌虐底层的宫婢。”
满院的惨叫声,却没有人敢管。
赵珩进入庑房时,那稚气未脱的宫婢赤身裸体,全身血迹,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意识。
他撇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宫婢身上,掐着王忡的脖子,把他带到池塘边,敲碎骨头摁进池水中,最后捏断脖子挂在了池边光秃秃的柳树上。
“王忡他该死,但你不需要出手,我自然会派人……”
赵珩摇头,表示不赞同,“我这人就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的人我得亲自杀才有趣。”
“让我跪下,也要看他有没有命受着了。”
宋翎看着他冷然的眉眼,恍然惊觉自己就是在与虎谋皮。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天启的皇位我可不稀罕。”赵珩嗤之以鼻。
“我志不在天下苍生,也不在功名利禄。”
宋翎收回视线,这样的人才可怕。
欲望缠身的人,能威逼利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抓不住像控点。
宋翎摇头,“你倒是个洒脱的人,偏要来这天启和亲,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赵珩脸上带着笑,没有说话。
角落里,
小毛球跑到赵珩脚下,翻了身趴在火炉边继续睡。
“前两日,你说有硬仗要打,到底是何事?”
宋翎正要说话,门外传来管事的声音,“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和二皇子,四皇子……来了。”
管事一口气报出好多人,随即大口大口喘息。
累死了。
赵珩挑眉“皇家兄弟果然多,这就是你要说的硬仗?”
此时某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宋翎也没有刻意提醒赵珩,
什么身份接见的便是什么人。
“杳音,替本王宽衣,我要好好与我的兄弟们畅聊。”
在外候着的年轻婢女正要上前,却被见赵珩已经拿起王爷放在一旁的衣服,披在王爷身上。
泠然的视线望向她只说了一句,“你退下。”
杳音抬眸见王爷并没有反应,只能黯然退下。
宋翎穿戴完毕后,除了脸色苍白,不见任何弱势。
一群人热热闹闹走进前厅
迎面便见到宋翎坐在高堂,端着茶水轻抿,几人停下脚步面色各异。
太子率先坐在宋翎身旁,关切地问:“三皇弟,身体可好些。”
宋翎放下茶盏,闷着嗓子轻咳两声,装作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无事,小病而已。”
老四宋戡坐在右侧,盯着宋翎苍白的面色,端起茶盏都略微颤抖的手,似笑非笑,“三哥这脸色可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快要死了。”
“瞎说什么!老三能有什么事。你到底是照看老三还是来气他的。”对面的二王爷宋锦呵斥道。
“三弟,这是二哥从云都买来的老参,希望对你的病有好处。”
宋七走上前,接过宋锦身侧程沛霖拿过来的木盒。
“多谢二哥,冬日气候冷,寒疾来势汹汹,二哥也要保重身体。”
宋锦和其他几个兄弟都不同,他眉目生得格外秀丽说话也极为温和,像个小姑娘。
不同于宋翎的隐疾,他从小到大都体弱多病。
母妃曦妃虽然是四妃之首,但性子软糯。
宋锦从小在众兄弟间都是没什么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