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啊。是个年轻人,手段也稚嫩,洪先生很在乎也很信任那个奸细,保护的滴水不漏,这么多年我只打听到,这个奸细在洪先生那的代号,叫红鹰,其他的一概不知。但很多事都是经这个人之手的,我并不知太多洪先生的内幕。”
“你倒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那洪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是什么身份?”
“不是我不说,是我没法形容,我确实见过他,但那是一年前了,我和他这些年一共见过七次面,可以说每次见他脸上都有所改变,明白我的意思吗?”
纪莫年心惊,“就没别的特点吗?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陈达摇头,“怎么可能知道,但我这人天生对各地方言敏感,几次见面中,虽然他有意更改说话方式,但还是带着点豫南的口音,我猜他应该是那边的吧。哦,对了,最大的特点,就是他这只手。”
陈达比划着,“是个六指。”
“那他这些年都在走什么货,违禁药品?”
“对,但我只负责运货,上面所有的都是洪先生布置好的,所以我才猜他背后的人势力很大,能搞定这些路线绝对要有一定的权利。”
陈达从后视镜一直盯着开车的纪莫年,在他看过来时,又收回视线看向华瑶,“一小部分违禁药销到黑市上去,分散警方的注意力,这样即便查到了,也不会知晓那些违禁药的真实用途。
而大部分,都送到了云南。”
“什么意思?”
“知道那些小姑娘为什么都很听话吗?”
“你们?”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这些年也摸透了,像下八里那种地下赌场有很多,这几年抓的严才变少了。
那才是重头戏,很多达官显贵,普通人玩腻了,就想玩点刺激的,不止小姑娘,残疾的缺胳膊少腿的,外国的,不男不女的,只有你们想不到。
我都觉得他妈恶心死了。但人性更恶心。
国内的小姑娘其实并不多,抓的太严,而且货少,要找那些丢了也没人在乎的缺爱的,还要漂亮的,这很难。
但也就是这一小部分货,引起了国内警方的关注。我当初就说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可洪先生这人有特殊癖好,专门偏爱小姑娘,不少都是他弄来的。
说实话,只有变态才能想出这种变态的赚钱法子。
但他确实够厉害,我猜背后的人之所以重用他,也是抓到了人性的缺口。
那些达官显贵里难免有一些上位者。
没人能受得了潜移默化的诱惑,更不知自己内心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地下赌场就是在测试一个人内里的下限。
只要抓到达官显贵一次把柄,便能控制对方。
索性对方成了常客,在某些方面也互相保持沉默,自然被划到一个阵营。
纪导的出身,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都是上面博弈的手段。”
纪莫年内心震动,“你是说?实际上这生意是上面的人,为了……”
陈达耸耸肩,“具体的,哪是我这种走货的人知道的,但我带了这么多次赌场客人,那些人虽戴着面具,难免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举个例子,前年,有一个小科长,当时新闻闹得挺大,说是情妇举报。情妇算什么,他因为犯了错,成为弃子,才被按个名头,他可是地下赌场的常客,玩的可花了。”
他没说下去,纪莫年心狠狠沉了,“目无王法吗?难道上面都是烂的?”
“那倒不至于,只是一部分,但这一部分就够搅乱局势了,对吧?
但你觉得其他没参与的,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纪莫年整个人处于震撼中,更多的是不信,“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有证据吗?”
“我有证据现在早死了,那个小科长暴露的时候,负责带他入场的人全都被做掉了。这种事,上面的人,宁可多杀,也不会透出风去。”
“那你知道都有谁吗?”纪莫年想了想又问道,可陈达却笑了,“我也只是猜测,纪导,我劝你别多问了,知道太多没好处的,你不就是关心你那个朋友,梁旭的死吗?
他就是知道的太多了。那个女人告诉了他,他去调查,才把命搭进去。
有时候真相太伤人。”
“那冯严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说到冯严,陈达挑了挑眉,不耐烦的,“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他抬头往前看,“快到了,专心开车,还想问,也等我到了地方再考虑要不要说。”
他这话是看着华瑶说的,拖着长音。
但纪莫年没注意到他后来的目光,因为还震惊在刚才得到的消息中,整个人都是麻的。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山道没路灯,几乎是摸黑开进村子的,远处点点灯光稀稀拉拉,陈达却没让车停下。
一直穿过村子,渐渐闻到潮湿腥咸的海风,纪莫年知道快到了。
那处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