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莫年醒来时头特别疼。
他对昨晚最后的印象,是和华瑶一起回到公寓,他心里难受,华瑶提议喝点酒。
他知道他不该喝酒,他该克制,可昨晚心里苦闷达到了顶峰,而且又在自己的公寓里,他就喝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可第二杯啤酒后,他就迷醉了一样,不省人事。
他回想起这一幕,内心慌的不行,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床上,而身边,是穿着他衬衫的华瑶。
床边散落的衣裳,空啤酒罐,狼藉的一切都在证明,他犯了大错。
原本还寄予一丝希望,可走下床,看到地上用过的套,他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他穿上衣服,坐在窗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觉得不敢相信,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华瑶,五味杂陈。
他的动静太大,华瑶皱眉醒来,一双眼晶亮的看着他,彼此沉默着,都没说话。
半晌华瑶才起身,朝他爬过来,“怎么了?”
“你别过来。”
“你后悔了是吗,觉得碰了我恶心,觉得脏?”
划过一丝失落,瞬间噙满泪水,她此时头发散乱,香肩微露,楚楚可怜。
纪莫年看着她这副样子,却没了往日的怜悯和心疼,而是气的发抖,“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昨晚只喝了两杯啤酒,第二杯就晕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
“你不信我?”
“男人醉酒后,根本就不行,你是短剧看多了吧,制造一个这样酒后乱性的场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瑶莹白的双腿蜷缩着,凌乱背景下,着实香艳,可此时在纪莫年眼里却很可怕。
她一时愣在那,竟没回答。
纪莫年讽刺的,“华瑶,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打这种主意,你欠了钱我帮你还的,你出了事我救你,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不求你说我一句好,只求你别忘恩负义行吗?”
“我就那么让你厌恶。”
“根本不是厌不厌恶的问题,华瑶,你现在没有债在身上,你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委身于男人。我说了会管你,就管到底,你没必要这样,更不需要如此卑鄙。”
华瑶突然笑了出来,大笑着。
“你笑什么?”
纪莫年从没这么生气过,气他努力了这么久,这个女人竟然还以为他是委身,便可当做长期饭票的蠢货。更气,他把她当朋友,她却还当他是个畜生。
昨天之前明明他和她还很好,他知道自己管的有些多了,可他看到她受罪,他就受不了,尤其是看她创伤后遗症发病的时候。
可为什么,一切都在好起来,她却又要这样。
华瑶还在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索性卸下楚楚可怜的面具,半卧在床边,去摸他的衣摆,纪莫年厌恶的躲开。
她手悬在半空,拉起嘴角,“纪先生,你在愤怒什么?不会还在恨铁不成钢,觉得我自暴自弃,可怜刻在了骨头里吧。该可怜的是你自己,确切说,你这幅样子,真可笑。”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是救世主吗?看到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忍不住施舍一些怜悯,救我于水火,拯救我的肉体,还想拯救我的灵魂,让我脱胎换骨,自食其力。你真是伟大啊。我笑你才是真可怜,太天真。
你从来没记得过,我是下八里出来的。”
纪莫年不明所以,只觉得眼前的华瑶冷的可怕。
她起身,突然贴近他,“你出身好,性格好,什么都好,就任意指责别人的人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纪先生你知道吗,你这一系列行为,在我看来都可笑的厉害。
若是你图点什么,还没那么可笑。我只能说你花钱买了个教训。”
华瑶蹲下身,用手捏着地上用过的套,举到他面前,“这套确实是假的,我往里倒了昨天没喝完的豆浆。”
“你承认了?”
“我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谁看了你我这副样子,会相信你什么都没做。”
她侧着头指了指脖子,纪莫年跑到洗手间镜子前,看到脖子上的红痕。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做了什么?”
她晃着套,“除了这个什么都做了。要看看怎么做的吗?”
华瑶举起他的手机,打开相册,一张张照片,纪莫年脑子瞬间炸了。
“纪先生,你早晨醒来,看到你我这样,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想赖上你,让你养我吗?哈哈哈哈。”
她笑的讽刺,“你总忘记,我在下八里呆了多久,吃了多少苦,被多少男人玩弄过。
我早过了被男人甜言蜜语几句就死心听话的时候了。
想要吃上肉,仅靠一个男人的良心或者怜悯,太不安全了。
像我这样的女人早就知道,人要狠一点,只有抓住一个男人的把柄,才能一直有饭吃。”
纪莫年大脑瞬间空白,恐惧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