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噩梦不断，恐慌笼罩着每分每秒。

第二天天明后，有人吃惊地看见他的白发在一夜之间竟全部变白了，仿佛一层银霜覆盖。

想象那夜的惶恐，心中的重负令他一夜衰老，仿佛年纪增加了十倍，从大爷爷变成老太爷。

易中海止住哭泣，面容僵化，神情木然而封闭，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温度。

踏上去往法庭的旅途，他一语未发，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

出发去往法庭之时，整个院落里的人们也都行动起来，准备一同前往，旁观这一审判。

他们都是坐着公共汽车前往法庭的，李建国提前到达那里。

潮阳法院是当时京城名列前茅的法院之一，但比起二十一世纪的标准却仍略显落后，只见眼前低矮而破旧的房子。

眼前的景象显得破败且简陋。

然而这些都不关键，重点在于判易中海之罪。

裁定他确实犯罪，定罪并执行！

抵达法院后，李建国平静地待在候审室中，静候庭审时刻的到来。

旁听众人逐一到达。

并非只有四合院的，还有一部分来自钢铁厂，其中包含了工段主任等相关领导者。

不一会儿，刘海上庭的成员及庭内相关人士也相继赶来。

李建国见这一大家子人出现，不由暗暗惊讶。

呵，简直是整个庭内倾巢而出。

除去极个别年迈的老者和孩子，该来的基本上一个没少。

只是不知他们的到来是为了看热闹，嘲笑易中海的判决，还是真心实意关注他的命运，希望他能逃过一劫。

不管怎样希望与否，结局已无法改变。

结局将是一致的：对他定罪。

证据充足且其自己自首，即便庭上再次申辩也于事无补，判决铁定无疑！

“建国，你也到了呀？”

刘海上前笑道，“我们还打算找你一起过来，结果你提前这么多就出现了。”

李建国回应：“我也刚刚抵达。”

略作寒暄，不多谈。

大家都在耐心等候。

9点40分，距离开庭时间只剩下几分钟，法警开门安排旁听人群入内。

李建国不慌不忙步入法庭。

庭外破旧简陋，内部也是如此简朴，这类场景他往往只能在电视屏幕和电影里见到。

虽简陋但宽敞足够，今天的旁听众颇多，入座之后还留有些许位置空缺。

“大家猜猜此刻大大爷心里是怎样的呢？”

落座后，庭里的闲聊随之开启。

“肯定很震惊吧，指控还要审判……换作任何人都害怕不已，那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啊，枪决的命运摆在眼前呢。”

“的确可怕，我都有些担心大大爷能否撑住这番考验。”

“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像大娘一样仅是劳改的话，他还可能勉强承受；但万一宣判他……天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至于他是否真的涉及此罪，只有审判时见分晓了。”

几分钟后，法院工作人员陆续就位。

时间到，审判人员命令法警押解涉嫌者——也是我们的大大爷易中海入场。

易中海步入法庭，仍旧保持着沉默，神情恍惚。

眼见他在法警监视下一步步摇晃进来，四合院及庭企的人全都诧异万分。

曾活跃在众人视线中的那位面泛红光、神采奕奕的易师傅与大大爷已然大异。

一头白发，连须茬也是白色斑驳。

面容失血，形容憔悴，活似一名患病垂暮的糟老头儿。

“怎么搞成这样了？大大爷这是。”

望着眼前的模样，庭里的人心绪起伏，低声交谈纷纷猜测。

“早说过，在这事上，谁能顶住心里巨大的压力？情绪崩溃后自然就身体不支了。”

“若是在街头而非此间，这样的巨变真难想象。

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跟邻居的老爷爷差不多……甚至是不如人家健康有活力的样子。”

“这次，大大爷真的很害怕，否则不可能变成这般模样。”

\"谁会想到会被这样宣判？换成谁都会心惊胆战吧。

\"

\"易师傅，应该不至于会真的被判罪吧，简直难以想象……\"

他们低声讨论，声音压得很低。

何雨柱坐在人群中，惊得目瞪口呆。

曾经那个威严的大爷，短短数天之内，竟变得如此模样！

\"这位是真正的一大爷吗？”

他在心里疑惑。

易中海始终低头不语，没有往周围瞧一眼。

他的思绪并未飘到这里来，丝毫没有察觉四合院和工厂的人的到来。

坐下后，庭内的人群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