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颠鸾倒凤的一夜。
外面的天刚刚亮起来,楼惊御只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依旧精神抖擞,还满脸餍足。
他起身的动作惊动了影十一。
影十一攥着他的睡衣衣袖,从嗓子里哼唧了一声。
楼惊御赶紧俯下身去哄他,“十一乖啊,还早呢,再睡会儿。”
他拍了拍影十一的后背,轻轻哄他。
看着影十一白皙锁骨处的吻痕难得有些脸热,昨夜又闹狠了。
但看见十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顷刻便粉碎了,虽然动作也温柔,但终究磨人,惹得影十一昨夜又哭了。
指腹轻轻拂过影十一的眼尾,微红的皮肤还带着昨夜的风情……
楼惊御赶紧止住脑子里的想法,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等影十一又安稳睡下后才下床。
楼惊御在外室洗漱完,吃了早饭后又回到床边看了眼影十一。
影十一的手在被子里不时动一动,好像在抓什么一样。
楼惊御见状把自己刚换下来的寝衣塞到他手里,果然见人安稳许多。
“小粘人精。”
楼惊御半跪在床上看着他,满脸宠溺地说道。
这几日他都是在床上陪着人一起醒来的,但今日有事要处理,楼惊御只好先走一步。
临走时他吩咐明月:“先在厨房备上早膳,等十一醒了告诉他本座和姜岩去刑堂了,让他先吃饭,不用着急,本座很快就回来了。”
“是。”明月应声。
楼惊御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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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除了刚被押送来的那几天用了刑外,后面就没再动他了,只是问询罢了,但也没审出来什么有用的。”
姜岩在楼惊御身侧稍后的位置,一边走一边和楼惊御汇报。
“这药魔也是奇怪,在牢房里整日闭着眼冥思,从早到晚,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谁来他都不搭理。”
楼惊御微微颔首,“他性子如此,色厉内荏罢了。”
牢房里,药魔还躺在稻草上,盖了两层厚被子,但他警觉性高,听见动静就醒了。
楼惊御此时正好走进来。
“哟,还以为你真把生死置之度外呢,大冬天盖两层被子,还睡到日上三竿,很是惜命啊。”楼惊御唇角勾起,淡淡道。
他故意晾了药魔这么久,如今觉得是时候了这才过来。
药魔听了这话,默默在被子里攥紧了拳头。
这赤阳教富甲一方,财力雄厚,可这刑堂牢房里却连张床都没有。
前几日下雪,雪花从小窗飘进来,把他冻得好几天没睡好,每日饭菜也没有油水。
再怎么说他也是天下闻名的药魔,囚禁他就这个待遇?
楼惊御到底是真想让他死,还是依旧需要他的信息……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在被子里多睡会儿,用最原始的方法恢复精力。
“好死不如赖活着,”药魔掀开被子下床,坐在稻草上目视前方,“比不上教主这么早起来扰人清梦。”
楼惊御嗤笑一声,“扰人清梦?桑承,你是阶下囚,本座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听到熟悉的字眼,药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转头死死盯着楼惊御。
“你知道我的南疆名字?你去查我了?还是顾烨舟告诉你的?”
楼惊御自然不会毫无准备的和他对峙,早在这些日子里把人的底细查了一遍又一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药魔嘴硬,心机深沉,若是不去调查是不能让他开口了。
“本座知道算稀奇吗?”
楼惊御坐在影卫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身矜贵,在这牢房中格格不入。
药魔抬眼看着楼惊御,眼底是深沉的嫉妒和不甘。
指甲掐在掌心的肉里。
为什么自己会落在这个人手里……
真是麻烦事一桩。
只是面上竭力镇静下来,扯出一个笑容来。
“怎么会,赤阳教想知道的事情没有查不到的,教主更是中原武林手眼通天的人物,老夫失言了。”
楼惊御哼笑一声,忽略了他的废话,和药魔沧桑却幽深的眼睛对视。
作为南疆国师的时候,药魔往日里也算风光无限,排场大的很,南疆人人皆知。
只是这样的人也过不了情关啊。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放不下执念。
只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就祸害折磨无辜的人,从南疆祸害到中原,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如今阶下囚的结局,也是报应。
药魔褪去讲究的华服,被搜走精心研制的毒物后,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近半百的老头。
还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那种。
“既然不甘心,怎么还放不下,那位王妃为了自己的儿子把你当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