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后,楼惊御用几天时间巡查了一遍京中产业,看了账本,接见了几位管事,先把公事忙完了。
之后就没有什么需要他忙的事情了。
和赵不迟已经谈完公事,秦王那边段春回也正在诊治,接下来几天便带着影十一在京城四处游玩。
二人去了京城最富有盛名的寺庙里烧了香,去城郊庄子跑马,还去游了停雁湖游船。
天气好的夜晚,楼惊御带着影十一去京中最高的建筑观星塔看了一夜星星,在明亮的银河下依偎着说话。
后面又去看了皮影,也看了京剧,影十一身上的金瓜子终于有了去处,都扔在了戏台上。
这时候天气不热,又没有到冬季那种冻的出不了门的程度,出来玩最合适不过。
两个人游玩的时候不紧不慢,也不赶时间,倒也是十分惬意。
李管事好不容易才看见楼惊御有空档的时间,连忙去禀报,问他可有时间赴宴。
京城的这些管事们想一起宴请楼惊御,算做接风宴。
还有些官员商人也听闻他来京消息,想一起来拜见。
这些京中管事也是常年见不到楼惊御的,看有此机会自然想来露露面。
这类应酬其实也算公事。
既然用了人,做的事彼此有益,楼惊御自然给他们这个面子,便让李管事安排了下去。
宴席定在了赤阳教名下的八宝楼。
这里的烤鸭是天下一绝,不少食客都是为此来的,宁愿排上几个时辰的队也要吃那么一口。
李管事专门空出了顶楼整整一层,将一众招牌菜色尽数送了上来。
夜色已经降下来,朱楼两侧灯笼高挂,灯火明亮,犹如白昼,人马往来十分热闹。
楼惊御带着影十一从府邸过来,连珏在楼惊御身后听候吩咐,而段春回单纯是为了去凑热闹。
李管事和八宝楼掌柜的还有身后不少人都在门口候着,见人从马车上下来便过去迎接。
“恭迎教主!”
“教主好。”
“教主!”
……
楼惊御淡淡点头,回应了几句,就牵着影十一往楼上去。
后面一群人跟着,这些大小管事和掌柜先生虽然常在京中,但也都知道这位东家的冷淡性子,丝毫不敢放肆。
到了宴会厅,里面人都已经到齐了,李管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种场合无人敢迟到,无一不是早早到场等候着楼惊御,见他到了,都纷纷起身问好行礼。
“只当吃个便饭,没那么多虚礼。”
楼惊御又应付了一波,才带着影十一到主位上坐下,连珏和段春回坐在他们身侧下首。
楼惊御今日身着一身钢蓝色的锦服,胸前金丝绣了一团蜿蜒犀利的麒麟瑞兽,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就要从布料上活过来一样,透露出不可辩驳的威严来。
天气渐冷,外面还穿了一袭同色系的宽袖开襟长袍,这颜色深邃,在烛火下泛着丝绸的冷光,
腰间束着一条深紫色的玉带,十分华贵。
只是玉带上还带着一个平安符,是当时在大觉寺求的,他一直佩戴着,要么就放在怀里揣着。
这东西的存在打破了他一贯的冷峻,削弱了几分冷感。
有些年轻的管事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觉得十分有压迫感。
只好转移视线。
这便又看见楼惊御身旁的影十一。
少年穿了一身枫红色的简装,实在是亮眼的很。
虽说是红色,但枫红色比正红要低调的多,他穿出来不但不显得庸俗,反而和他冷淡的气质碰撞在一起显得很有韵味。
少年眉眼疏离,清清冷冷的模样,像是不爱说话。
手腕上戴着一副黑色皮质的护腕,腰间配剑,腰带上也系着平安符,看样和教主身上那个是一对。
这么想着突然和少年目光对上了。
年轻管事吓得心脏都停了一拍。
跟在教主身边的肯定身份也不一般,连忙把头低下了。
影十一警惕性高,别人这么看他,他自然会发觉。
只是也不在意罢了,自顾自给楼惊御倒了茶水,又验了毒后才递给他。
今夜人员繁杂,唯恐有人动手脚,还是小心点好。
楼惊御接过茶朝他笑笑,抿了几口。
这种场合无非是底下人表忠心,外加谈一些天南海北的事情罢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拿到这种场合说。
楼惊御坐在主位上听着,神色冷淡,但也不打断,只是听着而已,偶尔才会回几句。
他和话,唯恐把人饿着,把人照顾得很好。
“这家的烤鸭很是好吃,前几日也没带你来尝尝,今日正好有机会。”
说着便给他夹了几块包进小饼里,喂到他嘴边。
大庭广众之下,影十一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发现没人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