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的喜悦如丝般柔滑。

……

梦乡里，养父母假意的责怪，玩伴们肆意的欢笑，“先生”吃瘪的怒斥，邻里姑姑的呼唤:“阿明，吃饭喽”。

养父母离去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香甜。睡至天明。

“该离去了”。这地方本就不属于我，本是此地生存五年之人，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简直可悲。”

是时候长大了。

摇一摇头。梳洗一番，换一身白净的内衣，穿上前日里那身青衫，很合身也很精神。收了东西退房。

“掌柜的，我要走了，昨晚睡的很舒服。”

“哦哦……好，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丢了几块银子，赏了那客栈掌柜，转身离去。

城中花楼赌场也是不在少数，陈明看也不看，那种脏地方，自然不想去触碰。找家面馆吃碗面，向那百宝阁而去。

进门自顾道：“秦岚姑娘可在，陈明求见。”

柜里昨日那侍郎回道：“见过陈公子，掌柜在阁楼。掌柜已吩咐过了，若陈公子来了，可自行上楼议事，不必通报。陈公子，请”

哦，秦姑娘知道我要来？”

径自上了楼梯。

还未见到人，那秦岚声音已经从里间传来：“陈公子是要离去了吗？”

……怎么她什么都知道。

“秦姑娘好，我是特意来向秦姑娘道谢的。”陈明道。

“弊阁并未与陈公子有所助力，陈公子何必这般”，那秦岚显然是卖起了关子。

陈明微笑道：“贵阁那本《云商迷录》，确实对在下颇多助益，这本书，想必秦姑娘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相赠吧，在下属实获益良多，不管秦姑娘什么目的，这份情义，在下记下了。”

那秦岚见陈明说话直来直去，道：“陈公子客气，不想陈公子也是个爽快且颇在意情义之人，倒是难得。明人不说暗话，陈公子不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很神秘吗？而神秘又有实力的人，一般都引人关注，可是？公子既来了，不妨坐下一起喝杯茶吧，请！”

见那秦岚似有其他意思，陈明也未推辞，朝旁边坐上走去。一番打量，这阁楼陈设精致，摆放物件似也皆非俗物，器皿画作雅致精巧……里间雅居似便是这秦姑娘闺阁。而这外间客厅，敞亮别致，显示着百宝阁的财力和格调。

自坐下，便有那侍郎奉上茶水，轻巧茶具白净透亮。陈明不懂这些，只知应该都不是寻常俗件。茶香清新，沁人心脾。那茶色却如碧玉般剔透清亮。果真不俗。

“云梦醉仙，云梦国天目山特产，公子请”，刻意说出茶名，应该是想说此茶珍贵，茶不醉人人自醉。抬举之意不言自明。

“姑娘破费，只是在下山野粗人，不懂此茶意蕴，倒负了姑娘美意。姑娘请！”陈明哪懂这些，但也不想假意作态。

轻呡一口，口中清香萦绕，腹中绵里温润。

“此茶不俗，姑娘这般客气，有话还请明言。”

茶是好茶，只是这意思不清，说话不明，陈明不喜欢这般。

那秦岚见陈明似不太习惯逢场作态，道：

“看来公子是要自这城中离去…这倒也是，这边城穷乡僻壤，自没有公子流连之处，陈公子人中龙凤，自当海阔天空。只是弊阁与云梦商会急需陈公子这等人才，本姑娘斗胆，邀请公子加入我云梦商会，以公子之能，当得一方大城掌事自不在话下。公子即看过那本书，便知我云梦商会乃大陆举足轻重之势力……”

“姑娘何以见得在下是个'人才'，且是你商会需要之人……？不过，这百宝阁的茶倒是好茶”，说完，将茶皿一口吮尽。看来要准备走人。

那秦岚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

陈明倒疑惑她笑些什么。

“陈公子当真是爽快之人，至于陈公子是不是人才，可不用我说了吧，公子事迹估计这档口，都已经传遍了各势力议堂。我知公子并不愿与我商会过多瓜葛，也知我百宝阁暂时请不动公子，公子不要急着拒绝，日后行走大陆，公子少不得与我商会际会，今有一物相赠，只要是大陆商会之人见到此物，必予公子方便，至于加入商会之事，往后再做斟酌也是不迟。”

说完拿出一块白色玉佩，置于桌上陈明身前。

陈明正要开口，那秦岚抢先道：“还请公子收下吧，此玉佩乃我贴身之物，至于用途，公子往后时日自然便知。既然公子似有事急于离去，弊阁便不再留。陈公子请。”

这姑娘办事，倒也利索，见陈明欲走，也不啰嗦，把话说明，便也识趣，直接送客。

陈明也是没有矫情，收起玉佩道：“那便谢过秦姑娘，姑娘保重！”

下了楼梯，与那侍郎抱拳示意，便出了百宝阁，向北而行。柜中侍郎苦笑摇头，还是年轻人之间说话坦诚啊，不拖泥带水。

陈明此来本欲留下些财物以做答谢，百宝阁毕竟是生意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