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这般殷勤,一是觉得这四人不像坏人,全凭感觉;二是这四人是唯独从那兽地深处活下来的人,必有些能耐;三是自己从兽地出来(或者说从懂事起)以来,仅认识两人,就是那刚认识的百花谷二人,他需要走进人群。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坏心思。虽然自己已经十六岁,但为奴五年,逃亡一年多,都是在封闭的环境长大。如今自己有些实力,日后必然要行走各方,而自己对帝国和大陆的认识几乎为零,一张白纸,这与自身实力完全不匹配。
他甚至连“七杀门”和“死神殿”都不知道。除去清河涧,启兽城和乌兰山,连最起码的大陆地理都不清楚,这出去行走,还不闹了笑话?更何况世间能人义士何其多,自己别说认识,就是随便提起一名大陆有些名头的人物,他都不知有其人。更别提那众多宗门势力,自己竟是一个不知。
更过分的是,别人问起自己是哪里人,自己想撒谎,竟编不出个地名。就比如,自己如今这般装束扮相,要跟人说是来自清河涧上河村,别人估计都想着远离他,因为上河村断不可能有他这号人物。
一朝奴隶翻身,一切需从头开始。现在的陈明急需增长学问,修炼倒在其次,他必须融入“人的世界”,而之前的他,活在“畜牲的世界”。好在自己孩童时,识得些文字。
……
看眼前少年一身干净,相貌出众,又甚识趣,四人对他也是颇生好感。他四人怎能不知,这少年之前在自己等人面前弄一番动静,不就是看他四人那般萎靡姿态,想着“振奋”一下他四人,实是一番好意。至少这小斯不像有什么坏心思。但面上,四人都未表现出来,而是疾言厉色。
那百花谷何老就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子从实招来,你是何居心,又何处来,为何别人都死了,就你独活?”
不等陈明作答,那侯杰道:“小子不许撒谎,你这酒肉是否下了迷药,想谋取我等财物?”话这般说,嘴中酒肉倒是没停。
“我看不简单,这小子是魔教奸细,为何之前没见过你?小子快说,你姓甚名谁?”那仙剑宗贺元山道。
……陈明自然也看出几人是故意这般扣帽子,看他如何作答,就是想知道他来历!
“在下百花谷丹盟弟子,陈明!我有师兄许兵,师姐陶玲。见过诸位前辈,不知诸位前辈是哪座山上神仙?”为表明说话是真,故意附上许兵陶玲二人。
画蛇添足。
这小子不老实啊。
三人皆看向那何老。那何老不动声色说道:“哦,原来是丹盟弟子,之前多有误会,你家盟主侯老最近可好?”
“盟主他老人家好的很,谢前辈挂念。”
看陈明一本正经胡掐,脸不红心不跳。四人哈哈大笑。也不言明,见少年云山雾绕,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几口老酒下咽,竟忘了白日阴霾。
那符文宗方子轩也是微微一笑问陈明,“你可知眼前这位是何人呐?”说完指向何雨生。
陈明眼球滴溜一转道:“我猜,定是位高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笑的上不来气,酒劲加上笑个不停,皆是满脸通红。笑着笑着,各自猛灌烈酒。那侯杰竟抽泣起来,其他三人,也是蒙脸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四人平日里在各自宗门学府一副长者模样,小辈们都是点头哈腰。难得今夜遇到小辈如此跳脱。白日里一番生死相斗,惊心动魄,目睹那么多人被妖兽生生撕成肉片,死神抚摸过的人……不曾想,几欲崩溃的四人,自遇到这少年,倒似在故友面前诉说衷肠,如释重负。
陈明也是目睹满地血腥尸骸,却没有一点触动。
哭笑一番,几人恢复常色。那百花谷何老对着陈明郑重道:“老朽何雨生,百花谷三长老,你刚才说的许兵,陶玲二人确是我丹盟弟子,想来你与他二人倒似相识”
……
陈明抓头挠耳,颇为尴尬。
众人皆看向他,也不言语,似在坐等陈明“表演”。
陈明知几位没有恶意,诚恳道:“在下确叫陈明,只是族内人不准我在外透露族内信息,还请诸位前辈见谅!”
——“还有,今日兽界还有二十多名年轻人得以活命,想必此时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吧。”
并未言明那些人是自己救下的。“我昨日独自来此,未与众人一起深入……那许兵陶玲二人,也是我昨日认识,不过早间分开了。”
听陈明说还有许多小辈活着,四人也有些急切。
“这位小友,倒与我等投缘,以后若愿入我学府,可报我姓名,威远学府导师,侯杰”
“符文宗,方子轩”
“仙剑宗,贺元山”
见几位主动与自己示好,陈明忙起身抱拳行礼:“他日恐确有叨扰诸位前辈的时候,陈明先行谢过!”
“哈哈哈,好!喝酒!明日再赶路。”那侯杰说完又闷了一口,众人皆附和!
陈明和四人倒像是多年未见的的“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