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狱外盘膝端坐。
严松则站在父亲身后,似是比之这二人,差了一辈。
“我来,是为了再次感谢你,救了我儿子严松一命。”
言罢,看向自己的儿子,“还不给马大哥磕头?”
严松点了点头,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马三晓,当下不再犹豫,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马大哥救命之恩。”
马三晓神色复杂的受了这大礼,旋即看向严长老,说道:“救人是身为医者的份内之事,何况严长老早就感谢过我了……”
自己和严长老,早已成了忘年之交。
彼此谈论医道,讨论武学,好不自在。
方才这举动,莫非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想到这里,马三晓这才感觉一阵心痛。
但是面对严长老,马三晓还是解释了起来,“真的不是在下所为。”
严长老闻言,点了点头。
“我信你,但…你可有证据?”
马三晓摇了摇头,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这一路走的是山路,唯有驿站的马夫见过我的到来。”
严长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停靠时间,不能代表自己没有潜入谷内,何况入谷的方式本就十分隐蔽。
想到这里,严长老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欲要离开。
“谷内严查了所有人,早课都在谷中修炼,唯有田师妹和你不在,其余二人一个在外游历,一个重伤未愈……”
“我和程依,看遍了所有出入口,也并无其他人进出的痕迹,总之对你很不利。”
“明日百花大阵,由我儿子挑战你,我会让他留手的,至于其他四人……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马三晓站起来,对着严长老拱手作揖,算是拜别了。
自己救了他儿子,但自己也承了他的情,在谷内做了一段时间的供奉,丹药和钱银可算是没少赚,要说地位,也仅次于五大长老,和其他供奉乃是平辈。
哎……
马三晓叹了口气,心情低落的坐下,再也没了修炼的心情。
受到这般冤屈,又被亲近之人怀疑,能保持冷静已是十分不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石壁上缓缓入睡。
四周的浊气仿佛凝固,弥漫着陈旧与腐朽的气息。
忽然,一阵笛声悠悠传来。
那声音初始极轻,似是从遥远的天际飘荡而至。
它如同一缕细丝,悄然穿透了牢狱的沉闷与死寂。
马三晓精神一振,“是她,程依……”
听着这笛声,仿佛能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影,在月色下独自吹奏,满怀的愁绪化作这缕缕不绝的乐音,在空气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笛声渐渐清晰,其音婉转悠扬,带着无尽的悲伤。
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沉重的哀愁,似那深不见底的海洋,望不到尽头的忧郁在其中翻涌。
它时而低回,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被囚禁之人的哀怨与无奈。
时而又微微上扬,却带着一种空灵的寂寥,仿佛是在向那高远的夜空寻求一丝慰藉。
半晌后,笛声渐渐停歇。
他知道,程依走了,刚才的笛声似乎也是在和自己道别。
马三晓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也不大舒服。
他想知道,那逍遥法外的真凶到底是谁?自己明日若是死了,他还会不会继续害人?
若是害了人,届时便会真相大白吧?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希望那人不再害人,自己若是死了…真相还重要吗?
翌日清晨。
马三晓拖着锁链,从牢狱中带了出来,有数个弟子押送。
这些弟子往日对自己毕恭毕敬,此时犹如落井下石一般,没有半点好脸色,不时还推搡自己。
马三晓穿过一个隧道,待出来后,便觉得阳光刺眼。
虽是清晨,却被东来之日照映的视线模糊,似乎在审讯着他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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