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石和赵虎双臂一张,如纸鸢腾空般倒飞而去,至于其他人也动作相仿,只是那粉裙女子惊吓过度,竟愣在了原地。
巨蟒回身卷起,何许人早就拔出了判官笔,此时斜身而上,急掠而去,将那女子打飞了出去。
这一击虽能伤她,但却不致命。
而他的心中也怦怦乱跳,方才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现下回过神后,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觉得一阵寒风扑面,巨大的力道袭来,陡然间身子剧震,只一声怪响,他便被抽飞了出去,就此没了气息!
赵虎骇然失色,“竟如此凌厉,这妖物非比寻常,是何来路?”
谭石大喝道:“定是害了母蛇性命,引得公蛇前来寻仇!”
那巨蟒停下身形,而后缓缓升起头颅,宛如寒潭中的蛟龙缓缓苏醒,一双眼光寒四射,仿若择人而噬。
双方对峙起来,谁也没有动。
镇龙峰的这边是不敢妄动,而这巨蟒这模样,众人则不理解了。
难道是在考虑先从开始吃起?
项飞揽着江月梨的细腰,站在一旁的树梢上。
他的心跳得极快,那搂着江月梨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看着江月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说道:“师姐,万分抱歉。”
江月梨顿时一怔,满心的疑惑在脑海中翻腾。
大哥你救了我跟我道歉做啥?
“怎么了?”
江月梨轻声问道,那声音如同微风中的银铃,轻轻晃动。
项飞的目光死死注视着那条巨蟒,可他的心思却有一半在江月梨身上。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缓缓开口道:“在下搂…在下抓着你的确有些唐突,奈何生死在千钧一发之际,现下还不能放手。”
他说这话时,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那是少年的羞涩与不安。
他既担心自己的举动冒犯了江月梨,又害怕此刻放手会让她陷入危险,内心纠结不已。
江月梨真是握了个大草。
就这?
礼教大防在这时候还出来找事?
就离谱!
可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万万不能让他分心,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
“嗯。”
只得到了这么个回复,项飞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
他既因为江月梨没有生气而感到一丝欣喜,可又因她那平淡的回应而有些失落。
他在想,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是一个普通的师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特别呢?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江月梨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上。
此刻,他搂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那是一种让他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而那复杂的少年心事,也如同那树梢上的微风,轻轻摇曳,久久不能平息。
蓦然间,只听四周有风吹叶动之声,紧接着便是尘土飞扬,众人顿时狐疑起来。
这蟒蛇再巨大,也绝无周遭都尘土飞扬之理啊,可下一刻,众人无不齐声呼叱。
“快跑!”
“吾等速退!”
江月梨还没看清,项飞已然提气飞跃,二人如迸裂的炸雷,身形斗转而去,其他人也紧随而至。
跃到空中,江月梨吓的花容失色。
只见脚下的林地中,盘踞着数十条的七纹巨蟒,竟是那头公蟒唤来追杀众人的!
这一幕吓得她面如死灰。
若是一头公蟒,即便不是对手,大家分头抢逃,死的未必是自己,至于其他人,那可管不着了。
可现在,就是所有人成犄角之势,专程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以助自己的逃生,都还有点痴人说梦。
项飞揽着江月梨堪堪落地,顿时腥风扑面,恶臭袭来。
立刻便有几人命丧当场,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全尸。
那谭石也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入了阴曹。
项飞的眼前也是一张张一巨口接踵而至,项飞急怒之下狂性大发,叫道:“畜生尔敢!”
口中虽是怒骂,脚下早已急冲抢前,他跳起踩在一条巨蟒的头上,将它震得的大嘴合拢,这让他又了借力,身子在空中一挺,反窜上去。
有的人没他这等手段,顷刻间被巨蟒包围,也有人随他一同起跳,向着外围掠过。
可项飞落回地面,又是发现四周围巨蟒盘踞,再无可逃之隙,不消片刻后便会被分而食之。
念及此处,他颇感懊悔。
看来我项飞复国无望了,父王,儿臣来见你了。
不自觉的,他又看向身旁的江月梨。
如今香泽微闻,软玉在怀,江月梨呼吸间幽兰之香弥漫,似是《风月宝鉴》的功效,引得他心神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