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几人眼前的景象为之一宽。
虽然还未走出大阵,但景象却不似之前了。
如今太阳东升,紫气东来。
眼前一片空地,按照风水堪舆之术来说,此地的树木环抱,似乎在聚拢日月精华,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而空地的中央,有一片湖泊,此时风平浪静,宛若镜面,远处有一茅草屋,在密林中若隐若现。
“此处莫非就是阵眼?这阵法如此竟然广大,真不知是何人手笔?!”
马三晓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女子弱弱的说道:“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九卿接连应和,缓缓将她轻轻放下。
新娘子落地后,就那么俏生生地站着,宛如一朵娇柔的花朵。
她那柳眉微微蹙着,神色满是忧愁,看得九卿又是一阵心疼。
“那个,我叫九卿,这位是马三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小女子云珊珊。”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九卿将这个名字记下了,一旁的马三晓还沉浸在穿梭在大阵的快感之中。
这是他第一次阵法实战,堪称酣畅淋漓!
闻说古筝悦人,古琴悦己。
只有古琴能完美抒发自己当时的情感,旁人听了难有共鸣。
若是真的有人,通过琴音和你产生了相同的情绪,产生了共鸣,那便是知音。
这样的苛刻条件,才得了一句“知音难求”这句话。又或者是“士为知己者死”之类的。
现在,马三晓就有这种感觉,他心下佩服布阵之人,但更庆幸自己能碰到这样的阵法。
马三晓走到湖边,看湖水清澈如镜,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撒满了细碎的宝石。
当下他抓起来就喝,顺便又洗了把脸。
九卿也同样来到湖边,不过他还找来了叶子给云珊珊饮用。
自从林交然死后,云珊珊便如失了魂一般,那娇弱的模样让人怜惜。
此时坐在林交然的尸首旁,温柔的注视着他的容颜。
她的眼眸中含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的身姿柔弱无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
“喝点吧,你不是还要去齐云山见你父母?”
听了九卿的话,云珊珊接过叶子,那纤细的手指如同白玉雕琢般。
她轻轻的喝了几口,几滴水珠顺着她那精致的下巴流淌,在她那白嫩的细颈上划过,那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映着东升之日,泛起一缕星光。
喝完后,她又忍不住看向了林交然的尸首,当下又心如绞痛般,伸出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
那模样,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贝。
马三晓四下看了看,那茅草屋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颇有几分苏世孤立的意味。
当即拱手对着草屋道:“我等几人遭贼人追赶,无奈入阵躲避,求前辈让我们暂避,借地方稍歇。”
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说到:“倒是有几分本领,你既然能来到此处,想必也有本事进屋吧!”
言罢,再无声音传来。
若在平时,马三晓遇到这种异世界高人的诡异阵法,宁可绕路走也不愿意去自惹麻烦。
此时性命攸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望着眼前错落的树木,以及那隐藏在树林远处的小木屋。
片刻后,似是马三晓思索了一番,对着九卿郑重的说道:“跟着我的步子走,西行三十步,再北往七十步,见一棵小树后,左转径直行进。”
当下扛起尸首,带着二人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草屋之前。
只见屋内站着一个白须青袍的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
老者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马三晓,好像回忆着什么事情一样:“你通晓术数九宫图?”
马三晓有点愣住了,不明白老者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但是毕竟借着别人的地方逃命,也不好逆了他的意思,索性便回道:“九宫者,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老者仿佛回过神来,满意的看着马三晓又问:“八卦呢?”
马三晓心想这不是小儿科嘛,后世信息发达,这什么都能从网上查到,随口就是一句顺口溜:“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老者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愣了一下,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突然哈哈一笑:“你这小儿倒是有趣,你既然懂这些玄门经略,想必家学渊源,怎地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筑基三重的普通武夫?”
马三晓有些无奈,心说:这些知识作为一个现代人,随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