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看着走来的梅殷,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乐子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诸多人都在看这堂堂未来驸马,一夜之间倒大霉。
刘伯温却从中,觉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迁都中都的事情,早就已经有定论。
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败给了李善长之后,就已经不再过问世事。
若非是觉察到李善长、胡惟庸等人想要对自己下死手。
这个时候都还在老家待着养老,而不会前来应天府,到大本堂中挂个闲职教授皇子。
从而寻求朱元璋的庇护。
看现在看来,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自己都已经委曲求全成这样了,这些人还是不让自己安稳。
这是要再次挑起迁都争端,从而寻找机会对自己下手啊!
而皇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将很多事情都给说明白了。
他这次还站淮西勋贵那边!
刘伯温看着越走越近的梅殷,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
就是不知道,这是李善长给胡惟庸下达的命令,还是胡惟庸想要把水搅浑,从而好浑水摸鱼。
两人都有动手的理由。
李善长看自己不顺眼,和自己斗了多年,想要借助这个事情,至自己于死地这很正常。
至于胡惟庸
李善长已经不当丞相好几年了,可胡惟庸这个被李善长提拔上来的人,却还掌握不住相权。
淮西勋贵,以及大量的官员都服李善长,不服胡惟庸。
胡惟庸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刘伯温却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
绝对不甘心只空有丞相之名,却没丞相之实。
中都城一旦修缮成功,大明迁都到凤阳,淮西勋贵地位更加稳固。
李善长也变得更加超然,不是胡惟庸能撼动的。
在这等情况下,胡惟庸选择在此时动手,倒也说的过去。
一番思索,刘伯温基本能够确定,这事情就是胡惟庸挑起来的。
因为对于李善长而言,只要他能把中都城修建好,再等着朱元璋迁都过去,就是大胜利。
他不会在此时节外生枝,令此事再起波澜。
自己这个令他们感到如芒在背的人,也没有这件事重要。
胡惟庸则不然。
再不趁着机会,挑起一些事端,让自己和李善长斗,胡惟庸就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
中都城距离李善长更近,到那时,胡惟庸手中本就不多的相权,将会变得更少。
至于胡惟庸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付出了多大的价码,才说动了梅殷,令其舍弃大好前途,来做这等事
刘伯温也想不明白。
但他相信胡惟庸能做到。
毕竟从他所得到的的消息来看,那汝南侯梅思祖的儿子梅义,和胡惟庸的宝贝儿子胡天赐处的很不错。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胡惟庸和梅家并不陌生。
若不是因为胡惟庸在背后出了大力气进行推动,他是真的不相信,梅殷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等事情来!
而这时,梅殷已经走到了这座不亲眼的二层小楼前。
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了正坐在那里刘伯温。
此时两侧人太多,过于吵闹,梅殷通过前身的记忆,只隐约觉得这老头有些面熟,但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此人是谁。
没认出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刘伯温。
更不知道,他只是一心求死,追求返回现实的举动,却挑动了天下风云。
已经令刘伯温,胡惟庸这等人物,都在不断的脑补。
并都觉得这是对方下的黑手。
梅殷收回目光,继续前行,没有再去想那老者是谁。
反正他就一个喂猪的寻常百姓,其余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了。
管他是谁呢!
很快,梅殷距离刘伯温越来越远。
他和刘伯温之间的第一次相见,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刘伯温端着茶盏坐在这里,目送着梅殷离去,一直等到看不到之后,这才收回目光。
他沉思一会儿,仰头将手中半盏茶一口喝尽,放下茶盏,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传咱旨意!混账梅殷大闹家宴,可恶的很,他与咱闺女之间的婚约作废!”
武英殿内,朱元璋再次下旨。
立刻有人上前,接过圣旨,一路赶往梅家传递旨意
“咱不管你是出于啥居心,又是何人授意!但你敢这样做,咱就饶不了你!
既然好好的日子伱不愿意过,那你就去喂猪吧!
去娶乡野村妇吧!
休想再娶咱的闺女!”
传令官离开之后,朱元璋气愤的说道。
“不对,那小子以往也是养尊处优,骑马射箭做学问这些可以,可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