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姬满被周王关禁闭,罚在东宫闭门自省,不许外出。
这一日,他正在书房,三名幕僚立在他面前,愁眉苦脸,正在跟他商量关于天师发兵剿杀云山城云家的对策。
其中一名幕僚道:“太子,咱们得尽快想办法,云家不能杀啊。云家救了河新城上万百姓,此举有功,怎是有过?若是一旦剿杀了云家,会引起天下民心公愤?”
姬满眉心拧着浓郁的颓丧之色,“孤自然知道,但是父王听信天师,孤也没办法。”
另一名幕僚道:“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云家被杀?王师出动,云家即便有云山城的护城之兵,但也抵抗不了王师。”
又一幕僚道:“也不见得抵抗不了王师,我们都知道,云家虽然偏安一隅久矣,但他们与仙门来往甚密,每一代,据说都有弟子入得仙门,一旦仙门得到云家出事的消息出手,那么王师哪怕再厉害,能奈何得了仙门中人?据说仙门中人,人人能够呼风唤雨。”
“天师不是亲自去了吗?”一人道:“天师出自风家,风家人也会仙术。据说不止天师一人带着王师前去,已暗中秘密传信风家子弟出山相助,此举定然是防着云家求助仙门。”
“这样说来,仙门与风家兴许会对上,可是素来大鬼打架小鬼难活,一旦他们打起来,毁坏的岂不是我们西周的良田百姓?”一人道:“这怎么了得?”
众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片刻后,一人对姬满道:“太子,您得拿个主意啊,最好是让王上打消剿杀云家的圣意。”
“是啊,太子,如今天师率王师离开了,兴许您能让王上回心转意?王上以前何等爱民如子?如今是被天师蛊惑。”
姬满面色沉重,思索片刻道:“孤再上一封请见父王的折子吧?见不到父王,说什么也没用。”
“您已经给王上递了上百封折子了,但王上铁了心置之不理,怕是您的折子,王上连看都没看。”
一人咬牙道:“太子,要不然您……逼宫吧?”
“放肆!”姬满拍案而起。
这人“噗通”跪到了地上,“太子息怒,下官是觉得,这样下去,我们西周要完啊。王上以前的确是个明君,但如今晚年,被天师所祸,已称不上明君了。您想想前朝,商纣之乱,也是祸起宫墙,那时也是牵扯到了仙界之人,纷纷入局。咱们西周先祖,是凡人之身,因此遭过多少罪?旧朝覆灭,新朝建立,这才多久?您若是不夺得王权,一直被禁闭在这东宫,如何能护得住我们西周的百姓?难道也要让我们西周步商纣后尘?”
姬满愤怒,“但孤不能弑父!做那不孝不悌之人,惹千古骂名,如何配为君?”
这人顿时不吭声了。
自古以来,本就重孝道,君臣父子,礼孝廉耻,人伦大义,这名幕僚也是因为近期君王作为,太子颓丧,一时心急了,如今姬满这么一反驳,他也闭了嘴。
姬满这个储君,之所以满朝文武都心向于他,自然是因为他有仁心仁德,品行出众,但也正是因为满身的优点,也就造就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重孝道,不可能去弑君杀父。
姬满又恼怒地问另外两人,“你们也是跟他一样想的?”
两人也跪到了地上,齐齐回答,“下官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但心里却知道,除了弑父,太子殿下如今已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已没有什么好的法子阻止王上了。西周的未来让他们都觉得堪忧。朝臣们因为反对河新城焚城血染金銮殿,如今过去多日,仍旧历历在目,太子的奏折王上无半点回应,说不定哪天废了太子,也不奇怪。
姬满盯着面前的三人,后两人虽然嘴里说着不敢,但他心里明白,不是没有一样的想法。
他站立片刻,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孤做不到,父王以前什么样,你们都知道。他只是近期被短暂的迷惑了而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王说是真龙天子,但也是凡人之躯,孤不能弑父。”
他开始拿笔,“孤再写一封折子。”
三人抬起头,看着姬满,对看一眼,齐齐点头。
姬满刚提笔,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巨响,“轰”的一声,房檐屋舍地面桌案摆设等等都跟着一阵剧烈的震动。
有两个花盆瓷器从博古架上掉下来,“啪”地一声,应声而碎。
姬满的笔也没拿稳,脱手而落,连带着他的身姿也跟着晃了晃,顿时惊问:“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人站起身,冲了出去。
把守书房的守卫,也有两人匆匆而去。
姬满自然无心再写奏折,也走出房门,两名幕僚跟在他身边。
很快,有人来报,“太子殿下,是练武场,不知落下了什么东西。将练武场砸了一个大坑,凭空落下的。”
姬满抬步往练武场走,“孤去看看。”
同时,练武场方向传来大喊,“保护太子!妖、是妖,剑刺不透!妖啊……”
护卫们立即将太子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