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姑?你在窗外站着做什么呢?”
灵秀做为未出嫁的小姑娘,自然是有资格陪在希月身边送嫁的。
而已经成为妇人身份的余冬玉,却不能跟着一起,在屋里守着。
更何况,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二贵在天亮之前让人递了话过来。
说是大哥的婚礼上,他不希望看到余冬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灵秀虽说心里有些疑惑不解,却对于二贵小姑父的吩咐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暗自思忖着,兴许小姑父是有些别扭,不好意思面对小姑,才这么安排的吧。
“你忘了小姑父派人过来交代的话吗?”
“他让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别出来,免得扫了他的兴致。”
灵秀的声音里带着丝幸灾乐祸,隐隐为小姑并不受小姑父的宠爱,感到一丝欢喜。
“我......我就是想看看希月姐姐出嫁时的样子,她穿上嫁衣肯定美若天仙吧。”
余冬玉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朝屋子里张望着。
昏黄的灯光下,希月姐姐身穿她曾经的那件喜服端坐着,耳垂上戴着一对精致的红宝石耳环,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的目光顿时一亮,那对耳环看上去好熟悉呀!
该不会......是她的那一对吧!
余冬玉可没有忘记,当初琴嬷嬷他们为了哄着爹娘上钩,送给她的聘礼中,就有一对红宝石耳坠子。
跟希月姐姐如今戴着的,是那样的相似,简直如出一辙,在她看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
“希月姐姐平时看上去就好看,如今穿上嫁衣,自然更加美丽动人啦!”
灵秀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语气中满是艳羡。
“我的耳坠子?!”余冬玉突然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是我的红宝石耳坠子!?”
她像是一下子被深深地刺激到一般,声音尖锐地指着希月耳垂上的坠子,大声地叫嚷起来。
希月下意识地抬手,轻轻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
这副耳环比起之前余家大嫂洪氏送她的耳坠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也不知道值钱多少。
从看到这耳坠的那一刻起,她便深深的喜欢上了。
满心欢喜地只等着出嫁的这一天戴上,让大贵哥好好欣赏一下她的美丽。
谁能想得到......
她除了身上的嫁衣是余冬玉穿过改制的,就连送给她的这副红宝石耳坠子,也是曾经送给她的那一对。
一时间,希月只觉得气血突然上涌,仿佛有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从她的心底直冲上脑门。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抬起手便将耳垂上的耳坠子给取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心。
余冬玉早已经在看到红宝石耳坠子的那一刻,便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耳边似乎响起阵阵轰鸣声,如同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耳坠子!我的红宝石耳坠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在窗外跳着脚,嘴里不依不饶地念叨着,更是忘了之前的叮嘱,像头受了伤的小牛犊似的,朝着屋子里冲去。【。3。】,
“还我给!希月姐,你还给我!”
“那是我的红宝石耳坠子,那是我的!”
她一边说着,眼里的泪水更是好像金豆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颗接着一颗,很快便打湿了她的衣襟。
希月只觉得羞愤欲死,手里紧紧地攥着耳坠子,无论如何也不松手,仿佛紧握住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这是大小姐亲自交到她手里的聘礼,连同她手腕上戴着的浅紫色玛瑙镯子,都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东西。
现在被余冬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吼叫着,非说是她的东西,这让她今天这个亲还怎么接着往下进行?
她弱弱地反驳着,“谁说这副耳坠子是你的了?”
“好冬玉,你一定是看错了,也记错了。”
“我这两天和你在一起,什么时候看到你耳朵上,戴过耳坠子了?”
她一边努力地回忆着这几天的情形,一边无力地解释着。
她几乎可以确信,并没有见到余冬玉戴过耳坠子。
这样漂亮夺目的耳坠子,但凡她哪怕戴过一次,自己也定然会有印象。
可她的声音在余冬玉的哭喊声中,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如同一阵微风拂过。
“小姑......”一旁的灵秀看着小姑伤心痛哭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小姑的那对耳坠子她只远远的看过,连摸一下的机会都不曾有。
印象中,小姑对那副耳坠子看得格外宝贝,就连她阿奶都不让随便拿。
眼下,看着小姑伤心地讨要耳坠子,灵秀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姑父会千叮万嘱的说,不让小姑来观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