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几分羞涩与惊恐,正好与一双带着几分邪气的眼对视。
男人见她看了过来,还冲着她勾起了唇微微一笑。
希月像是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红着脸端起几个空碗就往灶屋里躲去。
直到进了灶屋,将碗放在了灶台上,她的心跳还在如雷鼓一般的咚咚作响。
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刚刚那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她可是有了老爷的人,还梳着妇人的发髻,当众这么对她也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恢复镇定,理了理衣裳重新倒了几碗水,走出了灶屋。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才过来?看把这些护卫大哥们都给渴坏了!”余建才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希月说道。
希月的眸子不自觉的泛起了雾气,水汪汪的看向余建才,语带哽咽的轻声喊了句:“老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将刚才的事情说给老爷听,她也是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什么呀,快快去将水端给客人们吧。”
“大家伙儿远道而来,咱们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可别再让人家连口水都喝不上那就难看了。”
余建才虽然对于新收的小娘子这一招撒娇,无比的受用。
可那也是他们两个在一块儿,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有意思。
眼下院子里站着一堆府城来的贵人们,希月还来这么一手,就显得有些不太懂事了。
“奴家知道了,这就送过去。”希月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垂着头再一次的挤入人群。
好在这一回送茶水,倒是有惊无险顺顺利利的,她也悄悄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余村长啊!咱们这次过来,其实是有几个事情,想找你帮个忙。”
汪掌柜说着,便示意余村长及汪达一起往正屋里走。
“院子里人多,咱们借一步说话?”
面对着府城过来的人,汪掌柜心里有些发虚,可在这个乡下的泥腿子面前,他可是连半点儿的忐忑也不会有。
“唉!好,好。汪掌柜有什么话只管说,有什么是小的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余建才的姿态放得很低,弓着背不住的点头道。
“你们村的顾娘子家院墙上,不是弄了个白色的大网子吗?”
“听说才刚抓了四个贼人,这不是府城的汪府出面,希望你能从中帮着说和一下,将那四个人给放了。”
“大家相识一场,就当是给汪家面子,你说呢?”
汪掌柜说得毫不客气,不容置疑的语气听得余建才心里一顿。
他倒是想做这个主让顾娘子放人,可问题是人家顾娘子,会不会听他的劝呀!
可即便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依然还是说着:“是!是!汪掌柜说得是。”
“另外嘛,听说顾娘子家院墙上的白网子,还能将人给粘住,我们觉得十分新奇,也想要见识一下。”
“还请余村长帮着出面跟顾娘子说说,劝她将那网子让与我们家主,至于价钱方面嘛,好商量。”
“还要麻烦余村长问问,看顾娘子家那网子作价几何?合适的话,我便添家主直接买下来。”汪掌柜笑着说完,看向余村长。
只见在说完了第二条之后,余村长的脸色明显的带着为难与愁容。
“怎么?余村长有什么为难的,可以直说嘛。”
“咱们汪家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不会当真为难谁的。”汪掌柜的语气淡了下来。
这还是一村之长呢,连个新丧夫的小寡妇都说服不了?
不就是要她放几个人,另外把她家院墙上的什么网子给让出来吗?
看余村长这一脸的为难样儿!当真是……叫个小女子给拿捏住了一般,也难怪他这把年纪了,还只是个村长呢。
汪民泉的心里充满了对余建才的嫌弃,丝毫不觉得自己提出的这两点要求,是在为难他人。
“汪掌柜啊!这第一条嘛,我倒是可以出面帮着说和一下,劝顾娘子将那几人放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只怕是你们有所不知。”
“那四个小贼中,昨晚跑走一个,还偷走了咱们村吕大吉带回来的一把大砍刀呢。”
“现如今顾娘子家,只剩下三个贼人了。”余建才解释道。
“至于顾娘子家院墙上的大网子,那到底是人家的私人物件,能不能将人粘住,我可说不准。”
“虽然大家伙儿也都看到那网子粘住过人,可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既然府城的汪家看中了那张大网子,不如汪掌柜的亲自与顾娘子说说?”
“反正你们两家也熟悉,上回顾娘子家宴客,您不是还过来随过礼吗?”
“想来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顾娘子应该会卖您一个面子才是。”
余建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