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残剑被逐步逼向擂台边缘，结局就仿佛早已注定。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也正如当下现实利益，显然不存在任何道义，只有敬仰与耻笑。

以至于剑无神眼观六路神态，耳听八方窃窃私语，哪怕城府极深，此刻也不免铁青了面色。

身为剑冢代掌教，所代表的意义俨然太多了。

可尽管如此，剑无神就算是内心窝火，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对那些不和谐之声出手。

如若不然，那后果便可大可小。

残衡：“无神师兄，你的心，备受束缚，因此多年下来，剑道止步不前。”

听得此话，剑无神内心本就无处可泄的怒火，随后面目变得无比苍白。

对于残衡的话中有话，剑无神又岂能听不出。

要知道，剑无神无时无刻不在寻求突破之道，从而更上一层楼，踏入真正执掌宗门权利殿堂。

可为了考虑宗门利益，与其他势力勾心斗角，剑无神只能不断提升宗门话语权。

可以说，剑无神耗费了如此众多时间与精力，从而错失了提升实力最佳时机。

细想至此，剑无神竟也忘记自身剑道。

这是何等讽刺！

原本奔向前方，如今反而本末倒置，一事无成。

一时间，剑无神显得怅然若失，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人与事。

然而抬起眼眸那一刻，徒留一道让人不得已感慨的背影。

残衡：“唉...”

剑无神：“衡师弟，其实你所说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懂，可今时非同往日，当初掌教将如此重任交托于我，看重得便是我的能力，倘若这时候作罢，你叫我如何对得起掌教的这一份信任。”

说话间，剑无神蓦然转身。

一时间，残衡虽不能见，却也为之动容。

在剑无神的脸上，残衡好似看到洋溢的笑容，是释怀，更是看开一切。

要知道，剑无神为了宗门发展，可谓是放弃了一生最重要东西，却依然能笑得如此真切。

仅凭这一份坦然胸襟，哪怕连残衡的古板，也不得不生出敬佩之情。

因为，残衡将剑无神对宗门发展至今的所作所为，看得最为清楚。

换作是残衡，想必也难以办到！

“无神师兄，你...”

“衡师弟，无需多言，你我身在不同位置，所看到事物哪能苟同。况且，我也有自知之明，对剑道领悟能力，在当年那一辈之中，只有师兄与寥寥数位师弟天赋最佳，若是以我一人之身，换取宗门发展至今的成果，我绝不会含糊。”

“若是能重新选择，我依然会如此。如今事实证明，宗门得以发展，你我虽贡献不同，可是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说到这，剑无神手握成拳，那里仿佛有着无穷动力，迫使其为之继续迈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衡师弟是个沉默寡言之辈，谁又能想象到，你还能对本质问题一语道破天机，还是一位爱瞎操心的人儿。”

残衡：“......”

“哈哈哈。”剑无神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残衡：“无神师兄，残剑那小子看来是要做出抉择了。”

殊不知，剑无神一听残衡转移话题，适时止住笑声，陡然望向擂台。

只见，残剑突然松开了手中断剑，躲过了落台局面，稳稳站立一边。

剑无神：“残神剑法想必也没咱们想象中那般简单吧？这个时候，衡师弟就莫要再藏着掖着了，说说其中玄机吧...”

“诺！”

残衡闻言后，陡然一反常态，给剑无神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

“何为残神？正如字如其名，残剑就是为此而断送一臂，而这小家伙领悟能力超出寻常，作为师傅，我都不敢说能教导他什么，而他的修行方式如今想来，还令人心有余悸。”

“嚯哦...说说具体细节。”

听得残衡如此高度评价一位弟子，剑无神的兴趣仿佛也被带动起来。

原本还想再次打趣一番，可当见到残衡神情严肃，剑无神连忙止住话头，眼神也变得极其凝重。

“那断剑来历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师尊老人家当年也是如此说过，在我手中多年，也未能发觉其中端倪之处。可直到有一天...”

残衡说完，抿了抿手中茶水，也不管不顾剑无神震惊眼神，随后又继续诉说着往事：

“那一夜，就连我都险些被断剑斩杀，危机关头，得亏那小家伙说了话，我这才得以幸免于难，至于往后数十年，小家伙修行进度愈发神速，直到三十年前，他方才独当一面，作为师傅的我，也着实替他高兴。”

剑无神听到这，眼神中难掩惊骇莫名。

这些话若是从他人口中道出，剑无神定然不会全信，可这话却是从残衡口中说出，也由不得剑无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