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陈胤半跪在陈云面前,这个场面给百臣们一个极大的冲击。
就连太子都向六皇子低头了,大周还有谁能压得住六皇子吗?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监国太子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若是监国太子真的接过皇帝手中的权柄,只怕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陈云。
甚至陈云这个名讳,都会从史书上抹除,陈云此人,所有的功名战绩,全部不存于世。
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一旦让太子抓到除掉陈云的机会,只怕他今后不会手下留情,纵然是亲兄弟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太子和六皇子之间,已经演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
百臣低头沉吟,默不作声,同时也将陈云列为大周最不好惹的人物之一。
陈云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太子,冷笑一声。
“刚才你在朝堂上胡言之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
陈云顿了一下,成功看到太子脸上紧张的神情。
“出兵镇压之事,免谈。”
陈云转开视线,太子眼中的紧张焦急微微顿了一下,瞬间转为更大的怒火。
他气的浑身颤抖,低声开口。
“陈云……”
太子恼羞成怒,起身质问。
“你怎么敢……”
陈云淡淡开口,打断了太子的话。
“我没说你道歉后,就要答应你吧?一码归一码,你道歉,是因为刚才在朝会之上污蔑于我,和出兵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云冷冷看着太子,眼中带着肆意的嘲讽。
“再说了……”
陈云又转头扫了在场百官一眼,淡淡开口。
“我现在手上哪来的兵?左右不过几百近侍,南凉军都在南凉,我拿什么帮你?!”
“你……”
太子被气得说不出话,一边的晏殊,站出身来,沉声开口。
“六皇子,眼下大周危难之时,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在朝会之上大肆胡闹,诓骗太子,太子执掌监国权柄,地位尊贵,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再说了,陛下也在场,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来,难道不怕陛下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晏殊对着皇帝的方向拱拱手,不仅帮太子暂时解了围,更是将此事丢给皇帝处理。
皇帝总不可能看着自己亲自选出的皇储,在朝会之上这样受六皇子侮辱。
在场安静得可怕,在皇帝身侧的贾权也朱那头看了看皇帝,只见皇帝眯着的双眼微微睁开。
他深深地看了陈云一眼,随即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站在晏殊身后的太子,神色悲戚。
一瞬间,皇帝就好像老了十几岁,年老的气息,从他身上发散而出。
皇帝沉吟片刻,微微开口。
“老六,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出兵镇压京营叛乱?”
陈云闻言微微一顿,不经意看见王甫打量自己那阴毒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淡淡开口。
“要我出兵,也不是不行。但是南凉军,我不会动。”
在场百官闻言,脸色难看。
不用南凉军,和京营对打?!那和裸奔有什么区别!甚至于说,后期南凉王很多名声,都自动和南凉军绑定在了一起。
如果陈云不用南凉军,那要用什么?!头铁硬钢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云话音刚落,刚才那被打掉牙齿,说话漏风的兵部尚书魏清率先开口。
“那你拿什么镇压京营?你该不会以为,凭借你一人实力,也能在八万多京营将士之中,取那江舟首级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陈云冷冷看了魏清一眼,开口。
“我不用南凉军,第一,时间上来不及。事发突然,原先我就算有提醒太子京营之事,但具体时间我又如何能推算而出,等南凉军到了,这京城也被京营踏平了。”
陈云这句话,撕开了大周官员们的遮羞布,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台面上,摆在众人面前。
这次,真的是大周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此刻不把握住,那么京城真的有可能覆灭在京营的手中。
“第二,南凉军每位将士,都得来不易,弥足珍贵。我把他们当做人来看,而不是工具。带他们来京营镇压叛乱,先不说擅动兵马之事,若是得胜之后,某人反咬我一口,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将我南凉军尽数强要过去,那岂不是吃了个闷头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陈云也不做没有保障之事。我会保护好我的每一位将士,而不像某人,随意打杀了事,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话说到这,镇国公忍不住拍手叫好。
“六皇子,你与他们,果然不同。怪不得那些文官总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那些文官还是有点墨水的。”
太子听着陈云这一番话,险些气的吐血。
陈云这番话,不就是在含沙射影,讽刺自己吗?甚至不能说是讽刺,他是无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