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情回忆着她近三十年的岁月,嘴角流露出微笑。在她的人生中,还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美好瞬间,还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地方。
皎洁的圆月挂在空中,将洁白的光辉撒在大地上。林诗情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空中的圆月,想象着那月亮上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没有那么多烦恼?没有那么多争斗?没有那么多无法面对的现实?
林诗情走出城门,走到那棵大树下。大树枝繁叶茂,伸出的枝干都十分的粗壮,不然怎么能将她的男人和孩子吊在那里,活活的饿死。
林诗情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死前是什么样,不过她能想象,她的儿子,明明,在最后的时刻,是如何的绝望,是如何的无助,在他的心中,一定希望母亲来救他吧。
只是,他的母亲让他失望了,没有出现。
她的男人,雷智,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他以为出了事,那些人最多杀了他,他一定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的孩子,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活活饿死,林诗情完全能够想象,他的内心一定十分痛苦。
她选的男人,她很清楚,他有一颗耿直的心,他对身处正道有着无比的自豪感。他嫉恶如仇,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加入七玄谷,成为一名惩恶扬善的弟子。
林诗情觉得他有些太理想主义,但她又觉得,雷智吸引她的,不就是那理想主义情怀吗?
理想主义并没有错,只是不太适合这个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修仙世界。
林诗情望着眼前的大树,仿佛看到那充满理想的青年人和那可爱的孩子,正在对她挥手,正在对她微笑!
林诗情对着大树笑了笑,像是在回应他们。然后她坐到树下,静静地看着城门方向。
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夜晚有些清冷,但是林诗情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一个时辰后,一个年轻人驾驶着马车,来到大树旁,正是林诗情的哥哥。他其实已经不算年轻,三十出头了,只是因为修行,看起来跟二十多一样。
年轻人将一个麻袋推下马车,麻袋里传出痛苦的哀嚎声,竟然是一个人被装在麻袋中。
年轻人将麻袋推到林诗情的面前,说道:“妹妹,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有些事不能做。哥哥这次帮完你,也就等于自绝于林家了。好在我还孤身一人,母亲死后,能让哥哥牵挂的,也就是你了。”
“我要逃命去了。”年轻人说完,转身走向马车。
“哥哥!”
林诗情跑向年轻人,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他。
年轻人转过身,捏了捏林诗情的脸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说道:“怎么还哭了,都多大了!”
“今后哥哥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哥哥走了!”
年轻人又拍了拍林诗情的后背,然后转身离开,驾驶着马车消失在黑夜中。
林诗情拿出一把短剑灵器,将麻袋划开,把麻袋里的人放了出来,正是她的父亲,林东。
林东躺在地上,全身被绳索捆的结结实实。此时的他,全身乏力,灵力无法调动分毫。
看着手拿短剑的林诗情,林东眼神之中,一阵慌乱!
林诗情用短剑抵在林东的脖子处,冷笑道:“父亲,我想问你。”
“什么样的父亲,才会害怕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女儿突然不再疯癫,恢复了正常,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
“父亲,说话啊!”林诗情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一个父亲,你为什么害怕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东轻叹一声,说道:“诗情啊,为父也有难处啊,家族利益大于一切。那雷智如果不是步步紧逼,能后退一步,为父至于做出这等事吗?”
“呵呵,是吗?”林诗情脸色冷漠,说道:“就因为林家是黑旗教的人吗?”
“你都知道了?”林东疑问道。
“哥哥跟我说的,我今天才知道,我们林家,居然与那无恶不作的黑旗教为伍。我的父亲,竟然就是那黑旗教的人,怪不得你能那么狠心。”
“女儿啊,你还年轻,哪里知道真正的修仙世界?哪有什么所谓的正邪?你以为那些正道就都是好人吗?他们也不过是人面兽心罢了,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家族利益大于一切,为父如果不阻止那雷智,他就会把整个林家毁掉,林家二十多年的谋划,就会毁于一旦。”林东说道。
“你杀了他,我不怨你,是他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识,争斗不过你们这些人。”
“可是明明有什么错?他是你的亲外孙,你把他吊在这棵树上,活活地饿死!”林诗情指着旁边的大树,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林东被女儿的吼叫声有些吓懵了,过了一会,才颤抖地说道:“他身上流着那姓雷的血液,我若不杀他,迟早有一天,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