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林元迅速调整呼吸,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的战场,心中一股怒火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撤退!立刻分兵,冲出伏击圈!”鲜于林元嘶声吼道,试图挽救这场危机。
玛蒙将军脸色煞白,他看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大梁轻骑兵,瞬间明白他们中了埋伏。
他咬紧牙关,大声呼喝士兵们反击,但箭雨和敌军的进攻来势汹汹,虎贲军士气受挫,一时竟难以组织有效的反击。
鲜于林元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他一边下令士兵撤退,一边挥剑奋力斩杀逼近的敌军。他知道,此刻的每一步都是生死攸关,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战场上的血腥味愈加浓烈,沙尘混合着汗水,沾染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陷入伏击的虎贲军正在逐渐被敌人的铁骑逼入绝境。
他和玛蒙将军并肩作战多年,从未如此狼狈。昔日他们各率十万大军征战大梁,斗志昂扬,誓要攻下凉州城,哪知如今却沦落至此。
两军加在一起不到三万,昔日的精锐军和虎贲军,现已不足两成。鲜血、牺牲、汗水在这个战场上化为尘土,随着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留下的,是士兵们疲惫的眼神和沉重的喘息。
鲜于林元的手紧握着马缰,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他的目光冷峻,内心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愤怒、无奈、懊恼,但更多的是不甘。
他是西域的顶梁柱,是西域王手中最锋利的刀,可如今,这柄刀已经钝了,甚至在敌人的手中步步后退。
“鲜于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玛蒙将军抬头看着鲜于林元,语气低沉,但他内心的焦虑却无法掩饰。
两人一路浴血奋战,虽然损失惨重,好在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和默契配合,他们终于撤回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山丘上,但他们心中清楚,敌人绝不会就此罢休。
鲜于林元缓缓收回目光,望向远方:“等吧!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
此话一出,玛蒙将军也无言以对。他们手上握着的力量,已经不能再和凉州城的大梁主力抗衡。
就在他们思索下一步行动时,远处的尘土扬起,军营中的士兵开始骚动。
“将军,大梁的军队又集结了!”副将急匆匆赶来,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钟文斌带领的部队正在向我们逼近,后方的斥候回报,钟晓单和周良维的部队已经汇合,他们的人数远超我们!”
“什么?!”玛蒙将军神情大变,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恐慌,“钟文斌和钟晓单已经会合,那我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的处境已经陷入绝对的劣势。
鲜于林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眼下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
鲜于林元所担心的没错!
钟文斌手中有六万大军,加上钟晓单和周良维的五万兵马,总共超过了十万人。
而西域军仅剩下不到三万残兵,如果正面交锋,西域军必输无疑!
鲜于林元看着远处的天际,心中一阵绞痛。曾经不可一世的虎贲军,如今却即将成为他人刀下的牺牲品。
“难道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吗?”鲜于林元低声自问,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愤怒。
……
而大梁的中军大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只见远处扬起的尘土中,一人一骑正快马加鞭朝大梁的中军大营奔去。
只见十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典章已然飞驰入大梁的中军大营。
他飞快下马,步履匆匆,径直走向了钟文斌所在的帐篷。钟文斌听闻后,立刻命令手下将典章放了进来。
钟文斌站在军帐内,目光冷峻,神情平静。他是一个老练的将领,见多识广,深谙战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知道,鲜于林元如今已经走到了绝境,此时正是他彻底歼灭虎贲军的最佳时机。
典章一进入军帐,便对着钟文斌抱拳拱手,语气急促:“参见上将军!”
钟文斌抬头,目光冷冽:“何事?”
钟文斌知道,这个时候典章前来,必定是带来了十六皇子的最新指令。
典章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燕王殿下吩咐,让你们对鲜于林元的虎贲军围而不杀!”
此言一出,整个中军大帐内的将领们一阵哗然。
围而不杀?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不解的神情。
眼下,鲜于林元的军队已是残兵败将,正是将他们一举歼灭的最好时机,为何十六皇子竟下令要围而不杀?
钟文斌微微皱眉,神色也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波动。他深知十六皇子姜辰的谋略深不可测,绝不会随意下达如此命令。
米春洪忍不住开口:“上将军,为什么殿下要下这样的命令?此时不全歼虎贲军,岂不是放虎归山?”
“是啊,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另一位将领也跟着附和。
钟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