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和钟晓单等人快步赶到山脚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沉。
眼前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破碎的兵器、散乱的战甲和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摇曳,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斗。
姜辰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的眼神急切地在战场上扫视,希望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父亲……”钟晓单低声喃喃道,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他的目光在遍地的尸体中扫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痛苦。
“没有看到钟将军的……或许他还……活着”姜辰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隐隐的怒意和不安。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头去找,敌人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他的声音坚决而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钟晓单点了点头,迅速领命,带着人四散开来,仔细搜寻着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远处传来徐宁策的喊声:“十六殿下,这边有人还活着!”
姜辰和钟晓单闻声迅速赶了过去,只见徐宁策正蹲在一名奄奄一息的将士身旁。
那名将士身上满是血污,脸色苍白如纸,但他依然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姜辰和钟晓单的身影时,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十六殿下,安南将军……你们来了……”将士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痛的挣扎。
钟晓单迅速蹲下身子,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止血药,一边飞快地为将士处理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稳重,但内心的焦急却无处遁形。
他不禁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将军呢?他在哪里?”
将士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开始涣散,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你们上去之后不久……突然有个贼人……穿着我们的衣服,从山上跑下来……说二公子和十六殿下……身负重伤,需要支援……”
他的话语越来越吃力,每一句都像是在用尽全力说出,仿佛这段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这个贼人一歪……倒了下去……上将军……一时情急……没有仔细辨认……上去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将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懊悔,声音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结果……贼人突然睁开眼……从嘴里射出暗器……上将军……没能躲开……被暗器击中……然后……然后就……”
姜辰的心猛然一揪,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无力感。上将军钟文斌竟然中了敌人的毒计,这对整个大梁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然后四周……突然涌出很多贼人……他们……各个使用毒暗器……我们虽然拼死反抗……但……但最终……”
将士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全军覆没……敌人伤亡惨重……上将军被……被……”
姜辰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紧紧握住将士的手,急切地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将士的眼神开始涣散,手指微微抬起,虚弱地指向了西边,随即整个人瘫软了下来,手无力地垂在地上。
姜辰和钟晓单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写满了决绝和愤怒。钟晓单的眼中涌动着强烈的复仇欲望,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焦急和决心已经不言而喻。
“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姜辰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气,“留下周维良给他包扎,我们马上出发,往西追去!”
众人没有多余的言语,各自翻身上马,整装待发。钟晓单迅速安排了周维良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将士,而姜辰则率领其余人马,向着西方飞驰而去。
马蹄声在山林中响起,打破了四周的寂静。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似乎在诉说着一场未完的战斗。
姜辰的心中充满了急迫和焦虑,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上将军和他的部下可能正处在生死边缘,而他必须尽快赶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姜辰和钟晓单便带领着大梁的精锐部队追上了西域的军队。
远远望去,只见西域的队伍缓缓行进,仿佛不曾料到大梁的追兵能如此迅速地逼近。
钟晓单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目光如炬,突然他脸色一变,激动地对姜辰喊道:“殿下,是父亲!”
他一眼便认出了囚笼中的钟文斌,双手不由得握紧了缰绳,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姜辰微微点头,当机立断,抬手一挥,大梁的部队立刻分成两部分,如两道迅猛的洪流,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打算对西域军队来一个迅猛的夹击。
西域的队伍察觉到后方追来的大梁军队,瞬间骚动起来。
行军的速度骤然停滞,士兵们紧张地握住武器,目光四下扫视,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大……大哥,他们……他们追上来了!”一名消瘦的西域士兵神情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