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
省养老院。
陈岩石拎着喷洒花草的水壶。
正在给他住的养老院门口花花草草。
浇灌,洒水。
老伴王馥真在一旁,坐在那儿。
不时看向陈岩石。
带着几许责怪的口吻。
“我说,老陈头,你真是个忙碌命,都一把老骨头了,天天折腾捣鼓那些花花草草干什么?”
“你瞧瞧,从你退休下来,你真是没停过一天,整天到晚瞎捣鼓。”
“还闹挺把这养老院,都说成是汉东‘第二检察院’。”
“也不怪外面说你,‘退而不休’,你呀你,消停点儿吧!”
陈岩石执拗的脾气,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管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说去。”
“‘第二检察院’怎么了?那还不是他们无能,吃着皇粮,不替老百姓办事。”
“老百姓信任我,找我伸冤诉苦,没毛病!”
王馥真“唉”叹了口气,“你个犟老头,你迟早要栽跟头。”
陈岩石“嘿”了一声,鼓圆的眼珠子,盯着王馥真。
“不是,我说,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我怎么就栽跟头了?”
“难道我为民请命,为民办事,谁还能冤枉我不成?”
王馥真翻了个白眼。
“瞧你这话说的,你看看,小金子,照样有人说,他是巨贪,是大贪官!”
陈岩石一拂袖,摆手斥道。
“扯淡!”
“小金子多么正直的一个人,为官清廉,他怎么还成贪腐分子了?”
“谁要是敢说小金子贪污腐败,我第一个不同意。”
王馥真横斜瞪了瞪陈岩石几眼。
“你可省省吧!”
“那可是咱们的女婿都质疑小金子!”
陈岩石愣住了,“什么?”
“你说祁同伟那个小王八蛋?”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真要我说,女大不中留,陈阳也是个糊涂蛋,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东西呢!”
“按照他祁同伟说的,全天底下,都是贪官污吏了呗!”
“就他两袖清风,还有那个高育良,他们现在是上位了,成为了汉东省一号、二号。”
“他们就可以随便污蔑诽谤这个贪污,那个腐败了!”
“简直没道理!”
王馥真“切”了一声,“不是,老陈头,别的我不敢说。”
“但是,我们家阳阳嫁给祁同伟,那必须是正确的抉择。”
“你瞧见了没?”
“这祁同伟多有出息,在部队,晋升到少将。”
“嘿,那小兔崽子,转业,去了林城市担任市长,这一路仕途亨通,平步青云,直接到了省长!”
“阳阳是好福气啊!”
陈岩石不屑地嗤之以鼻,“你可拉倒吧!”
“真要我说,祁同伟如果不是仰仗着他奶奶吴爽,父亲赵蒙生,他算个屁!”
“说不定,他在汉东官场上,连个芝麻绿豆官都算不上。”
王馥真作为祁同伟的“丈母娘”,她还是相当认可祁同伟的。
“你呀,就是偏见!”
“什么叫祁同伟倚靠他奶奶、他父亲?”
“难道他所取得这一切,不是他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吗?”
“老陈头,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女婿有成见?”
陈岩石愤然,“当然有成见,他凭啥怀疑小金子是贪官?”
“我们是看着小金子长大的,小金子是什么秉性,我们不比谁都清楚吗?”
“祁同伟没有任何证据,纯粹在胡说八道,我就看不惯这种竖起尾巴当旗摇的人。”
王馥真有些愠怒了。
“老陈头,你存心的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自己呢?”
“你敢摸着良心,扪心自问,你就没有私心?你就廉洁了?”
陈岩石拍着胸脯说道。
“我当然廉洁!”
“你个老婆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是不是打算跟祁同伟、高育良那一伙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要针对我?要怀疑我也贪腐啊?”
王馥真“呃”了一声,霍然起身。
“老陈头,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不替你藏着掖着了!”
“你看看,门口这些花花草草,你真觉得,不少官员送来的,那就是一盆普通的盆栽?”
“你甭跟我装糊涂,别说你不知道那些盆栽花草的价格。”
“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说而已。”
“我装傻充愣,并不意味着,我真傻,我只是不想戳穿你!”
“你看看那一盆盆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