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清风拂徐。
澹台妃宸青丝如瀑,一袭黑色蟒龙袍仿如黑暗君主神秘深幽,衣绝带舞略显轻盈潇洒,似月光都无颜比较其绝丽容颜,暗云遮拦,避其锋芒。
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舞!
可惜天罪毫无闲情逸致,没心情赏夜色,听清风,观美人。
“怎麽,你也顾忌她们的死活?”这次占据主动,澹台妃宸衣袖微甩缓缓坐在草坪,率先开口,语气相当平淡。
天罪假装漠不关心,压制着心间的杀机跟仇恨,平静道:“当然,怎麽说也一起滚过床单,有过肌肤之亲,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吗,我可不像某人无所不用其极,杀人不眨眼。”
他原以为澹台妃宸听见讥笑讽刺之言会动怒,却不料人家嗤之以鼻,认真盯着天罪,口吻淡漠道:“你怎麽确定她俩仍活着呢。”
天罪目光微凝,寒芒一闪即逝,随即闭上眼,不免心中叹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在睁眼后杀气毫不掩饰。
“勿要以为随便做点突破就夜郎自大,一根手指便可碾碎你,也别觉得有姓李的撑腰,区区生死王境而已,真当我杀的少吗!”澹台妃宸青丝狂舞,威严霸道。
天罪闻言,忍不住眼皮打颤,心中翻江倒海,再次对澹台妃宸的实力重新定位,她这个年岁怎麽如此逆天,简直匪夷所思。
一年半以来的蛰伏,让天罪的心性略显成熟,盯着傲岸无情澹台妃宸,他竟萌生一种杀不了她的感觉,这份压力几乎竟将他的反抗意识摧毁。
“我跟白衣的游戏仍要继续,她跑了下半场便由她的男人续接,一切规则我由我而定,同不同意也由不得你。”澹台妃宸跋扈道。
天罪似恍若未闻,仔细紧紧盯着澹台妃宸的眼神仪态动作,冷不丁一声如炸雷般轰在澹台妃宸心魂湖海。
“白衣复姓澹台!”
澹台妃宸表情动作毫无破绽,就连呼吸都毫无异常,天罪心中既失望又纠结。
澹台妃宸表面风平浪静,心中情绪波动却一浪高过一浪,她深知严重低估天罪的心思缜密,回忆神妖战场上天罪的屡次破局,心智近妖绝不在她之下,可惜有些东西越接近真相越看不清楚真相。
“澹台白衣,澹台族人都很少知晓她的名讳,竟然被你猜出,我该怎麽嘉奖你呢,便奖你前往天涯海阁替我杀个人。”
这也算得上奖励?
天罪不屑一顾,可心中的猜想被确定,但他反而由不能全信,他可绝不相信澹台妃宸心善,倾囊相告。
“另外,我曾将浅黛微遥白白送予你,你想必也应该投桃报李,你滚,你的老仆跟侍女留下。”澹台妃宸眼神犀利,以命令口吻要求道。
人质?
天罪即便心性如何变成熟,也忍不住暴脾气上来,阴冷道:“她二人已被你毒杀,你很无耻卑鄙,以为我会同意?”
“栽在你疯婆娘手上,我自认倒霉,可最糟状况无非一死了之罢了。”在澹台妃宸面前,天罪根本毫无尊严可言,当真破罐子破摔。
天罪如此恶劣躺平的态度倒让澹台妃宸失算,以为他会跟往常一样发疯跟她干架呛骂,谁料如今竟彻底摆烂,这倒使她不好再拿捏天罪,她真有这麽打击到他?
“我澹台妃宸竟会看中这种男人,真瞎眼啊,白衣!”澹台妃宸气急败坏,她咬紧牙关,心中怒火横生。
“真让我继续折磨你!”
澹台妃宸煞气凌天,威压瞬息透发而至,天罪毫无惧意,默默隐忍承受。
任谁拿脚后跟想天罪必然又遭受一顿毒打。
可澹台妃宸反而被气炸,比以前都要窝火,天罪一声不吭不说,一点也不防御,更别说反抗,就如一摊烂肉,任凭她使尽手段。
“我以为你能有多大决心呢,一摊烂泥也敢说找到她,也敢说杀我?”
澹台妃宸瞪着地上鲜血琳琳的天罪,心藏悔恨怨气愤怒委屈怜惜,折磨的她都忍不住想哭出来,彻底急眼。
她不怕天罪跟她闹,就怕他漠视不搭理她,一切无所谓。
彷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天罪自始至终都不再做出反应,任凭澹台妃宸打断他的手脚。
“他们留下,我不会强制或控制他们做任何事,一切尽属自由,也绝不会伤及分毫。”
妥协!澹台妃宸人生当中第一次做出妥协,貌似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心神疲惫,瞪大眼充斥着不可名状。
反观天罪闭着两眼,竟眼不见心不烦,澹台妃宸气得浑身都打哆嗦,转过身拼命压制。
“带他回禁地,尽……快!”澹台妃宸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即将爆发。
浅黛微遥紧忙闻声赶来,紧忙搀起天罪立刻离开,迅疾消失不见,不敢有半点停歇。
澹台妃宸赤红着眼,神色发紫,终于承受不住气急攻心,一口鲜血染红面纱,随即怒火犹如岩浆喷发,一发不可收拾。
浅黛微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