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岛屿上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天罪瞟一眼两女做美梦的憨态,偶然瞥见箫璇影紧搂昨夜的被褥,识趣一笑,幽逐灵将小贪搂在怀,让他一阵暗叹人不如兽。小狰近两天宛如着了魔,发狂修炼,他知道,小狰或许想要在真正的大战前夕突破龙阶。
天罪念叨身体的状况,不禁一阵头疼,旋即坚决道:“刚刚狱的警示彷如暮鼓晨钟,绝不可以这般怠慢,自今天忘掉无极宙体,只当凡体修炼,即便修炼遇见难处,都要想尽手段克服,既然魂魄难以锤炼,便将精力放在战技上。”
天罪回忆龙狱镯的收藏,貌似并未有任何战技,暗声喃喃道:“要不问问她?”他刚萌生这个念想,就狠狠掐灭,倘若再给予他残缺或神秘啥的,他可受不住这般打击,想起被狱极其推崇的往生录,器皿之灵都能修炼,但他的魂魄毫无反应。
他平躺在凶禽窝,观望广袤的天夜,漫天星辰荧光流转,冷不丁拿出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玉佩,两指尖微夹,眼眸微凝,刚好将整个明月罩住,月芒皎洁,银华倾泻,红色玉佩宛如水晶,折射出猩芒,弥漫天罪眼眸,他却并未察觉苍穹的星辰隐约都暗淡下来,不一会功夫,黑压压的乌云将明月都隐约遮笼住。
忽然,奴天荒诀悄然运转,魂魄上的银灰符印时隔许久,第一次发生反应却顷刻间消失,即便天罪都不曾上心,可就在这一瞬息他一双眼眸充斥银灰符印。红色玉佩隐隐约约一条鱼形状般的生物飞来,一闪即逝,宛如幻象,天罪微微失神,随即猛地坐立起来,再一次抬头凝视,毫无异象,他揉了揉双眼,又一次抬头凝视,依然不见怪象。
“月光!”天罪心思百转,激动失态,身躯与发音都在颤抖,莫非真的发现这枚玉佩的隐秘,他绝不敢想象。
天罪仰望天夜,天月这时被乌云覆盖,瞧不见丝毫月光,即便星辰都略显暗淡,天罪剑眉微蹙,耐心等候。
稍候片刻,一束月光轻射,天罪屏气凝神,两指尖微夹,眯虚着眼凝望,并无怪象出现,天罪不死心,换方位试探,玉佩依然平凡。
“幻觉?”天罪心思百转,神色失望又遗憾道:“也对,倘若让我就这般稀里糊涂看破玉佩的秘密,那箫族的亡魂还不得哭出来,死不瞑目?”
蓦地,月光暗淡下来,奴天荒诀再一次悄然运转,天罪心感惊疑,银灰符印一股波动袭来,随即天罪就感觉双眼微痒,两眼瞳孔消失,只剩下空虚一片,缓缓被银灰符印占尽。
天罪心神皆震,他如今的状态很玄妙,两眼彷如看破红尘幻象,他仿若望见凝土下稚嫩的绿芽在缓缓的生长,好似清晰望穿整个进化生命流程,视线转往修炼的小狰。
“嘶!”天罪倒吸一口凉气,瞬息收回目光,再也不敢瞥一眼,神色惊恐,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双腿竟要跪伏下来的冲击。
狰狞鬼灵?凶恶妖邪?残暴恶魔?
他不寒而栗,他无法描述那一抹黑影,只一眼,他估计这一生都很难忘掉渗透灵魂的恐惧,毫无反抗的惊恐。
不知何时,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浸湿,天罪伸出才要擦拭额尖上的冷汗,忽然,身体猛地僵住,他第一次这般细微凝视手掌,低头环视胸口腹部等等,整个人瞬息情绪失控,心神动荡根本难以平静。
“这……是我的……我的身体?”天罪大口喘着粗气,颤音失态道。
血液,诸多兽影撕咬、交配、嬉戏……
骨架,细微近乎忽略不计的缝隙缺口,数千凶兽彷如埋伏在缺口,生机盎然,就在这时,一头九幽穹龙飞扑而来,瞬息将两头强大的凶兽吞食,旋即遁往血河底部。
“我曾经炼化的凶兽!”天罪乍然大惊,倒吸一口凉气,近乎诸多细胞彷如寄生着被炼化的凶兽。
他灵光微晃,心脏微颤,一阵火热,微微舔了舔嘴唇,两指尖夹起红色玉佩,激动望视。
一条稚嫩的红鱼在寰宇星辰中摇曳飞舞,偶尔吐出一口泡泡,便将一星辰迸裂,瞬息生灵涂炭,狂暴凶残,极度逆天。
猝然,天罪两眼银灰符印暴涨,变幻成一道诡异兽影,透过双眼冲往玉佩,将红鱼一口吞噬,玉佩瞬息破碎,诡异兽影顿时消失。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寂静,瞬息惊醒了梦中以及修炼的仨人,天罪咬牙忍住眼眸如火炙烤如针刺般的痛楚,一股温热与血腥味袭来,随即察觉众人赶来,魅影般离开。
小贪听见凄惨声,宛如条件反射,第一个从幽逐灵怀里冲出来,似一道黑电般穿梭爆射,轻嗅着熟悉的血腥味道,发出一声声闷吼,一股暴戾至极的凶性隐约爆发,兽眸充斥着无尽猩芒,不知何时,幼小的兽躯黑色纹络缭绕青色纹络,极其诡异。
小狰与幽逐灵神色凝重,小狰毫不犹豫,率先而往,幽逐灵犹豫片刻,刚要回头征求箫璇影的意见,然而,箫璇影早就不见人影,美眸不由涌现奇芒。箫璇影清丽脱俗的娇颜充斥着一丝忧虑,她也不晓得为何来不及思考,就跑出来,天罪凄惨声令她莫名心颤,她只将一切都认为心中愧疚以及选拔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