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着什么。

略带寒意的风拂过寂静虚空，卷起孤零的落叶，凶兽凄凉的长吟，撕心裂肺的响彻凶地。

一路上以来天罪、天心都有些沉默寡语，吹不散的淡淡愁绪飘荡在四周，小贪格外安分，楼老心中苦恼，时不时摇头叹息，他不敢插手两人的事。

“咦，咱们终于抵达死水河附近，不知那个小阴灵还在不在？”楼老受不住这种尴尬环境，看到死水河展开话题说道。

“她说不定早离开此处了。”天罪心不在焉回答，楼老却急忙拉着天罪往死水河畔巡视。

天心不禁长舒一口气，凝视着远处消瘦的背影，心思百转，复杂道：“失忆在这地狱牢笼，又同他遇见，或许已成为我的魔障。”

她表情阴晴变幻，不时柔情入骨，不时无尘清冷，傲岸冷漠道：“我乃皇穹圣天沧海之巅的少主，未来将要支配整个沧海之巅，整个皇宆圣天的执掌之一，绝不会让人破坏我的心性，成为我的魔障。”

然而，即便她想要狠心，却又不忍心伤害这个失忆以来朝夕相处的他，这个复杂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吖！”莫离刚刚出世，灵性逼人，由于天心血脉连接，莫离知道主人很愁苦，温顺地蹭着天心的俏脸安慰她。

天心微微回神，唉声叹气：“你不懂的！”

天罪、楼老怔怔盯着十米高苍松，似被巨剑斩断，光滑的表面刻录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字，“小骷髅，你好有趣呃！”

“那小阴灵果然不简单，竟然将我等都骗过，九幽十八狱。”楼老大吃一惊，好似触及什么禁忌，凝重道。

“反正今后绝不会有啥交集，管她作甚。”天罪不以为意。

“哈哈，你个榆木疙瘩，她说不定对你有意思呢。”楼老神色揶揄，旋即又凝然道：“九幽十八域属于传说中的九幽圣天，九幽圣天极其隐秘，世人传说被上天之上封印，缥缈无踪，竟然这地狱之笼关联。”

“你这个老不休，瞎扯！”天罪嘴角抽搐，偷偷瞥一眼天心。

“唉，开玩笑了！”楼老硬挤出一个僵硬笑容，心虚地瞟一眼小主人，吞吞口水。

“尽快回幽谷闭关，我也可放下一件心事。”天心秀眉微微一挑，清冷道。

楼老率先打了个哈哈，跑得竟比小贪都快，速度果真宛如鬼魅，谁都瞧不见他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咋跟被狼撵了似得。”

安然抵达幽谷已然属于寒夜，这里仍那般寂静，皎洁的月光格外凄冷，可许多恶瘴毒物不知为何敢侵袭山谷之内，谷中开始变得瘴气弥漫，凶兽猛禽泛滥，还好休息的洞穴还算安宁。

天心眸若秋水，极其复杂得环视着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山谷，她失忆之时同他朝夕相处的家，从恢复记忆以来的心绪矛盾，对天罪的复杂不舍，踏往这个此处彷如受刺激般，情感陡然迸发，神色恍惚。

楼老很自知，在谷外等候。

“你早些休息吧，近些天我会跟楼老狩猎凶兽，让你修炼提取精血精炼躯体。”天心心神惆怅，表情却泰然笑道。

“恩……”

“姐，我很久都不会做这样重生的梦了，对于另一个梦而言，它早已不属于美梦，若让小罪选择，即便永远做一具不知冷暖的骷髅，也不愿失去如今的一切。”天罪声音有点发颤，却在极力压制。

霎时，原本可以支配的复杂心绪情感瞬息便支离破碎，天心好似感觉整个世界都突然凭空陷落下来，然后夜色像墨汁样迅速地填充进去，声音消失无踪，心如玻璃般破碎，充斥一种无法呼吸之感。

许久，一道清冷决然寒声传来，“我却做梦都希望。”

整个山谷只剩下天罪一人伫立，似若映衬物是人非，即便幽谷环境再如何恶劣，也抵不上他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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