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子时,登州北门,石秀一行皆穿紧身夜行衣,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此地守卫们或倚或坐,有的打着盹,有的低声交谈,沉浸在夜的宁静与安宁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石秀以手势示意,众人迅速分散,各自找好位置,准备行动。
石秀率先接近了一个正在打盹的守卫,动作敏捷而精准,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他手中的短刃在月光下闪过一抹寒光,瞬间划过守卫的咽喉。守卫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无力地倒下,鲜血尚未来得及喷涌,就被夜色吞噬。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与此同时,其余的细作也按照计划行动。他们有的利用夜色掩护,贴近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刺杀;有的则利用绳索从城墙高处迅速滑下,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下方的守卫。每一次刺杀都仿佛预演过多次,精准利落,不留痕迹。
不久,北门处的守卫已全部倒下,石秀环视四周,确认无误后,下令众人脱去夜行衣换上守卫的服饰,迅速而有序地接管了北门,开始布置新的防线。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声呼喊,没有一次警报。与此同时,登州城其他三门也上演着同样的场景,夜色依旧深沉,但四处城门之内,已悄然换天。
一个时辰后,石秀所在的北门不远处传来了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微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渐行渐近。
城门守卫闻声警惕,长刀出鞘之音此起彼伏。不久,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映入眼帘,由远及近,停在了北门之下。
看清驾车之人长相后,石秀缓缓走出城门楼冲其抱拳道:“看来孙提辖是想好了?”
孙立未曾搭话,车帘轻掀后,反倒是一眉粗眼大,胖面肥腰的女子回道:“多谢兄弟事先给我们通气,还得劳烦诸位救我表弟一程。”
话音未落,孙立从那女子手中接过两柄长刀,而后抛给了石秀。
石秀接过长刀,猛地一抽,寒光闪闪的长刀应声而出,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划破了周遭沉闷的空气。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地停在他的眼前,反射着微弱的光线。在这一刹那,石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刀柄之上,那里镌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大字——“义气千秋”。
石秀指尖轻轻摩挲过每一个笔画,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说道:“认刀不认人,两柄刀两件事,天明后在城外领人即可。”
孙立闻言,原本沉重的面色稍有好转,抱拳道:“多谢兄弟!”言罢,孙立一行自觉让出大道,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等待城门开启。
当曾头市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登州城下之时,没有任何阻拦的接管了四门防务;待各营将士悉数入城后,杜壆留下了李懹的步军第一营为曾头市守住这处出海口。其余人等迅速集结于港口,那里,一艘艘船只早已整装待发,船帆在风中轻轻摇曳,士兵们井然有序地登船。
杜壆寻到水军的负责人,见是老熟人闻人世崇率队接应,心中稍定,对其说道:“海上的事咱也不懂,就有劳兄弟你多费心了!”
闻人世崇拍了拍胸脯,豪言道:“杜老大放心,现在海面上没有人敢撩咱们虎须。”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踏上甲板,号角声响起,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满帆满舵向着茫茫大海进发。
随着东方渐露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即将迎来新秩序的土地上。城内,官员们的府邸、兵卒的营地,无一例外地被曾头市的人马所包围与控制。天明时分,当城中的居民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家门,惊讶地发现,一夜之间,登州城已悄然易主。
所幸曾头市的士兵们纪律严明,除了限制了出城的自由外,其他对百姓倒是秋毫无犯。而那些原本的官员与兵卒,或被囚禁于特定地点,或已缴械投降。整个登州城,从城头到巷尾,从官府到民居,全面被曾头市接管。
此时石秀也堂而皇之的从监牢中将因猎虎下冤狱的解珍、解宝兄弟取出,并亲自将他们送出城外,与孙立一行汇合,孙立、孙新、顾大嫂见解珍、解宝安然无恙,皆对石秀感激不已。
石秀与之寒暄了几句,又见闻人世崇走时特地留下了一艘船且备有水手后,便安心离开了此处。
待石秀走远,不多时,乐和、邹渊、邹润带着几十人及数车财物快步赶来,几人会面后,乐和绕过孙立,冲顾大嫂禀道:“嫂嫂,人都到齐了,陷害解珍兄弟的那厮也顺道抓了回来。”
言罢,邹渊、邹润亲自押着一须发皆白大腹便便之人来到顾大嫂面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顿时求饶声不断。
顾大嫂见孙立冷哼一声,明显一副不想多管此事的模样,也不废话,从孙新手中抢过一柄解腕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地结果了这厮。
随后将尸体抛进海中,顾大嫂一行陆续登船,准备前往梁山。
临行之时,顾大嫂给解珍、解宝上好伤药,安置二人睡下后,回到舱内见孙新与众人聊得火热,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