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见围着他的城卫军散去,便甩了甩刀刃血滴,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郑居中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并真诚邀请道:“壮士请留步,且随我一同回府用些饭食。”
武松虽不愿搭理高俅,但考虑到郑居中与蔡京童贯不对付,应该官声不错,便未摆脸色,而是缓声道:“郑大人不必客气,某不过是恰逢其会,路见不平罢了。”
郑居中细思量一番后,觉得此事蹊跷颇多,自不能这般轻易放走救命恩人,便再次恳求:“救人救到底,请壮士与我一同回府,万一路上还有宵小之辈,请壮士手下留情,存一活口。”
见武松面有犹豫,郑居中只好加大力度:“壮士若事了拂衣去,后续官府追查起来也甚是麻烦。”
此话一出,突然袭来一支利箭,正朝着郑居中后脑袭来,武松眼疾手快将其一把拉开,利箭从他臂膀蹭过,钉死在青石地板之上。武松知道这是庞万春给其的信号,当即将郑居中护在身后。
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郑居中,又惊又怒:“何至于斯,何至于斯,非要至我于死地不可?”
高俅见状也是疑神疑鬼,不敢待在此地半刻,又不敢独自归家,毕竟方才他的护卫也被杀的干净。因此在武松小心护卫郑居中归家途中,高俅也只好步步紧随。
直到遇到负责追捕贼人的京都殿前侍卫,里面还有打过照面的金枪手徐宁,高俅这才松了口气,并要求他们护送自己回府。临走之际,高俅不忘对武松说道:“壮士得空来我府上一趟,高某有重谢。”
武松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没在冷着脸,颔首先应了下来。
待将郑居中送到府前时,武松便要告辞,却被郑居中强拉着进了门。之后,郑居中一边派人安排酒饭,一边请大夫为武松疗伤。武松自家人知自家事,庞万春那箭只擦伤点皮,若再走慢点,说不准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但耐不住郑居中热情,大夫确认过伤口无毒后,郑居中更是亲自为其上了顶好的金创药,并包扎妥当方才罢休。
趁疗伤之际,郑居中夫人已让丫鬟布置好酒席,武松入席后,更是轮番斟酒相敬。
酒过三巡,郑居中冲武松坦言道:“非壮士相救,此番某估计已下黄泉,只是听壮士口音不似京城人士,值此年关时节,因何事逗留异乡,若有用到在下的地方,某绝无二话,自当鼎力相助,以报活命之恩情。”
武松面露难色,起身回道:“此事恐会连累大人,小人还是先行告辞。”
话毕,武松便要离开此地。郑居中当然不会让他走,立马拦道:“且慢,壮士但说无妨,若某有食言,愿遭天谴。”
时下,平民百姓皆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何况官员,当朝三品官员的誓言还是值得一信。武松闻言不再犹豫,便将柴进之事娓娓道来,着重提了柴进举办英雄大会的目的,以及接济江湖好汉无意得罪了蔡京和高俅。
郑居中沉思片刻后,向武松核实道:“贤弟留在京城,是为了替柴进讨要公道?”
武松抱拳单膝跪道:“实不相瞒,今晚小人是想绑了高俅,逼其就范,这才恰巧撞到刺杀大人之事。”
郑居中闻言并无意外,武松恰巧出现在那本身就是疑点,遂继续问道:“绑架朝廷要员,亦是杀头的罪过,你不怕吗?”
武松抬首,目光坚定的望着郑居中道:“若以小人之命能还哥哥清白,甘愿一死。”
郑居中本就喜武松的威武雄壮,又知其乃忠义之辈,更为欣慰。亲自扶起武松后,郑居中赞道:“就凭贤弟直言相告,胸中无私的品格,便当浮一大白。”
郑居中举起杯中酒,冲武松一饮而尽,承诺:“若你所言为真,某定会上书陛下,不使国失忠良。”
武松见柴进之事终有苗头,大喜过望,连干三杯,以示敬意。
另外一边,庞万春寻到了燕青、花荣二人,并将今夜之事告知了他们。燕青知道另有刺客,且武松已随郑居中回府后,顿时落下心中大石,并对庞万春、花荣说道:“真是老天相助,哥哥的事应该有眉目了。”
二人皆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庞万春略有疑虑的说道:“不曾想真有人在京城中刺杀朝廷命官,这帮人进退有度,用的也非军中战法,应是某个大家族眷养的死士。”
燕青生怕节外生枝,连忙打断:“庞兄眼下救出哥哥比什么都重要,京师水深,咱们凡事只求自保,切不可掺合进去,惹祸上身。”
庞万春只好点头同意,暂时打消了好奇心,而后又向燕青问道:“你那边进展如何?”
燕青颇为无语的白了白眼,沉默着向屋外走去,庞万春还要追问,却被花荣一把拦住:“让他静静吧,这里面的分寸够他头疼的。”
庞万春不解道:“这还有啥分寸不分寸的,凭小七的长相人品,直接拿下不就得了。”
花荣闻言,也明白燕青为何那般模样,没好气的回了句:“然后呢,跟皇帝老儿抢女人,洗干净等着砍头?”
庞万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