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前这卦师竟是东京城内告诉柴进“机缘在南”的那位道士,柴进思绪飞转,联想到此地主人的姓氏,哪还不知自己这是步了原着中王庆的后尘,而眼前卦师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金剑先生”李助。
虽然在东京时柴进稍做易容,但身形气质做不了假,因此李助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见是柴进,李助顿时心安,暗思这趟买卖算是稳了,遂胸有成竹地冲段太公说道:“太公放心,此事便交于在下。”
段太公闻言笑吟吟地走出屋外,柴进知晓李助的口舌与其剑法一般厉害,不待其开口,率先发难道:“阁下可是要说那段三娘八字旺夫,与柴某极为般配,若应下此事,日后定当贵不可言?”
李助也未乱了分寸,深知与这种自作聪明之人谈星象风水乃是自讨苦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方为上策。遂微抚了下短须,好整以暇地劝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想必大官人此刻深有体会吧?”
见柴进低头沉思,李助便又添了一把火:“如今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即便段三娘容貌欠佳,可凭大官人的本事,太公百年之后,娶几房娇妻美妾,还不是阁下说了算?”
柴进冷笑着望了李助一眼,神色傲然道:“草鸡焉能配鸾凤,某若娶此顽妇,九泉之下也无颜面见世宗皇帝。”
李助这才神色大变,有宋以来可无世宗皇帝,联想刚才此人自称“柴某”,不难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未曾想到做媒会做到凤子龙孙头上,李助先是苦笑,随后对柴进的运道生出极大的兴趣,毕竟对于星象家来说,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柴进也欲拖延时间,还想从李助口中探出众兄弟的情况,便将生辰八字说与了他。
只见李助在屋内踱来踱去,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做愁苦状,口中不停喃喃自语:“龙虎相遇,龙腾虎去,少阴之气温润流泽,天地之性,众胜寡,水胜火。。。”
柴进在旁听得一头雾水,难明其意。又过了盏茶功夫,李助方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见冷落了柴进,连忙致歉道:“明公见量,小人一时失态,再不敢有下次。”
柴进一向不喜装神弄鬼之辈,但此刻有求于人,只好先虚与委蛇道:“阁下乃座上宾,某不过是阶下囚,当不得明公之称。”
虽不知李助算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但见他前倨后恭,依然有些惶神,柴进借机问道:“不知我那几位兄弟现关于何处?”
李助闻言,以为柴进失去护卫,担忧自身安危,遂宽慰道:“明公且安心,李某不才,也习得一身剑术,定能护您安然离开此地。”
柴进怎会轻信反复无常之辈,笑着说道:“谁说我要离开此地,我那兄弟八人,个个武艺超群,若有一人出来,便可搅的段家天翻地覆。”言下之意是希望李助能设法救出孙安、卞祥等人。
李助知晓了柴进深意,暗自盘算了一番,既不想将段家得罪死,又想在柴进面前显露本事,建言道:“小人自是信得过明公眼光,只是此地百姓沾亲带故,除去段家恐会闹出太大风声,倘若惹来官府,泄露了您的行踪,岂非不妙?”
柴进虽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只好先假意顺着李助问道:“那依先生看,如何是好?”
李助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逃出此地,再做计较。”
柴进叹息一声,点头应诺道:“便依先生所言,此间事了,当有重谢。”
是夜,李助凭借神鬼莫测的剑术,轻松救出孙安、卞祥、杨林、曾家兄弟、柴胜八人,并将柴进的吩咐转告给了众人,然后李助只身前去营救柴进。
卞祥、曾家兄弟本要血洗段家庄以泄心头之愤,得知柴进吩咐后,才暂时忍下这口恶气。众人也未尽信李助所言去庄外东门候着。因担忧柴进安危,几人便在段家旁边的胡同里猫着,准备随时接应李助、柴进。
另外一边,李助敲晕了柴进屋外的看守人员,两人跃过高墙,平安地与其余八人汇合。见众兄弟手指完好,柴进哪还不知又被段三娘诓了一回。来不及细说,众人趁着夜色快速向庄外行去。
路上,柴进面色阴沉,胸口郁气难舒,自出门以来,何曾受过这等憋屈,更何况是在一个女人手中吃此暗亏,若是传扬出去,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
思及此处,柴进停住脚步,目露凶光,对众兄弟道:“大丈夫不留隔夜之仇,今日事今日了,随我杀回去,出了这口恶气。”
孙安、卞祥、杨林、曾家兄弟闻言皆神色激动,目光炯炯地望着柴进,抱拳喏道:“谨遵哥哥吩咐。”柴胜虽不明其意,但紧随卞祥准是没错的。
经此决定,众兄弟才觉得往日英明果敢、雄姿勃发的柴大官人又回来了。
李助见生此变故,连忙阻道:“明公怎生此匹夫之怒,殊不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柴进义正言辞地反驳道:“留下这等祸害,日后不知又要坏了多少人性命。”
李助笑着答道:“段氏兄妹不过是地痞恶霸,谋财之举常有,可害人性命之事,各位现在不是完好的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