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闻言,下意识站起。
李听墨眼风扫过,冷声道:“我看在我们还算是家人一场的份上,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得听话,你要是敢乱动,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边月抿唇,温言缓缓坐下。
她面色镇定,声音淡淡的:“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冒险。”
“最好是这样。”李听墨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属下,“你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是!”
伴随着门关上,边月坐下,她侧过脸,看着一旁警惕戒备的下属,平静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哼,别想耍什么花招!”中年男人表情凶狠,“你给老子乖乖坐着,没有老爷的吩咐,你不许离开这张凳子!”
门外,雪色纷飞。
平房已经被李听墨命人围了起来,他笑着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李斯珩,眼中有一瞬的潮湿掠过,但是很快,就被锐利替代。
李斯珩看见李听墨,没有任何的情绪,他面无波澜,在李听墨面前站定,冷冷道:“边月呢?”
“你想要把边月带走?”李听墨淡淡反问,“李斯珩,你把我这个当父亲的当猴耍,你现在还想从我手上要人,你是不是在做梦?”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边月?”李斯珩冷声,“我现在来这里,就是来和你谈判的。”
李听墨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沈津辞,他笑容加深,和蔼道:“沈先生,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你放心,如果我和李斯珩谈不妥,我迟早会将边月完好的送回你手上。”
无论如何,李听墨还是想要回到香江,将李家重振的,和沈津辞撕破脸皮,对于李听墨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以的话,李听墨也希望自己和李斯珩之间的谈判,能够尽快结束。
双方都有顾虑,反而现在的边月,足够安全。
沈津辞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所以此情此景,他反而比刚刚见到李斯珩时冷静些,他开口,淡漠清冷,“你和李斯珩之间的恩怨,我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有一点,我要边月完好的从里面走出来。”
“边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也不想他有事,只要我的儿子能够孝顺,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自然也会高抬贵手。”李听墨笑着,缓缓道:“要是到了最后谈不拢,沈先生要怪就怪李斯珩太过自私,至于我,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可怕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李斯珩嗓音充满戾气,“你直说,你的条件!”
“我想要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李听墨笑意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斯珩,“李斯珩,你把李家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外面,如今的李家已经成了香江的笑话,我现在要你把你手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你不是不想做李斯珩吗?只要你把一切都归还于我,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风雪肃杀,三人站在雪地间,有刺骨的凉意穿过。
李斯珩再度开口,语调益发冷,“你想要我一切都还给你?爸,我拿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下来的,李家如今潦倒成这样,是你年轻时自己留下来的窟窿,你凭什么要我把一切拱手相送。”
“就凭边月现在在我手里!”李听墨冷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一字一顿,笃定非常,“你绕了这么大一圈,连我都算计进去,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李家亏欠了边家,所以你有意和李家撇清关系,你想要重新和边月在一起,李斯珩,我是你父亲,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李斯珩被说中,并不觉得狼狈,他笑意深冷,温润面容愈发的狠戾:“这一切难道不是您逼我的吗?是您,非要我在边月和李家之间做选择,现在我选好了,我要边月。”
沈津辞旁听着父子二人的对峙,眼中神色不显。
他早知李斯珩对边月的情感复杂,事到如今,他只在乎边月能不能顺利的从李听墨手下离开。
“呵!”李听墨冷笑,眼中是深深的怒气,“李家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李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你有什么好不满的!是我的错!我竟然把你教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你连废物都不如!李斯珩,你真是令我失望!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要么,你交出一切,我放了边月,要么,我也只能对不住沈先生,暂时要将边月留在我身边。”
李斯珩少年时候最大的心愿,是能够成为李听墨的骄傲。
后来,边月来到他的身边,他最大心愿,成了控权李家和照顾好边月。
再后来,他左右迟疑,爱意和权势几番交锋,令他心乱如麻。
而现在,他又一次被推到了曾经的抉择上。
李斯珩何尝不觉得命运弄人,他这般费心筹谋,想要两全,到了最后,还是走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刻。
李斯珩重重闭上眼,他面上好似覆了一层死灰,透着丝丝青白,良久,他终于睁开猩红的眼,看着李听墨。冷笑:“如你所愿,我把sk风投交给你,我要你放了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