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向生产队预借了半年的粮食,张罗了一顿丰盛的酒宴,以冲冲家里多年的晦气。书声请来了同事,敬酒的时候却自己喝高了。他不知道了草的婚恋成全家庭的一桩大事,但知道从此要更加平静地在梅江边安居乐业。
灯花家建起的新房,就是“盘地魂”所在的土屋。听到竣工的故事,独依和薪火不由得抬头仰望。而对面的鲲鹏,也同时在仰望,仿佛这是一栋充满历史的宫殿,正在进入他的规划设计之中。
这房子,在灯花眼里,显然是家族兴旺的象征。她想起遥远的事情,往事和未来。但她不会想到半个世纪之后,后裔会坐在这里,讨论它的留和存,拆除或改造。那一天,灯花看着大厦落成,充满新鲜的喜气,一根根稻杆从砖土里裸露出来,像衣服上的线头。这些线头,至今还在墙上,昭示土屋对六十年时光的保存和过滤。
灯花心中万分感慨。这泥土从大地上站起来,最先是成为一块砖,经受着太阳的烤晒,不断变得坚硬,然而泥土们借助了棱角和集合在一起,互相支撑,慢慢站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对于这个新居落成的家族,有财是最初的一块砖,然后是有玉。当然,满秀还来不及成为砖,只是一块未曾承受充足阳光的泥坯,在雨水中重新融入泥土。
在酒宴上,灯花盯着新鲜的砖墙,心里充满喜悦,同时还压着一份不为人知的伤感。她再一次想起了有财,有玉,满秀。她在想,逝者的魂灵留在老屋,有了新居,从此以后就会人丁兴旺,生生不息。这房子呀,不仅仅是房子,还是家族伸延的希望。
灯花又想起了自己床头下的那块青砖,它不但是一个过去的梦想,也是一个未来的梦想。
敦煌说,书声的婚姻充满偶然,但同样是对血脉的有效延续。只有婚姻和家庭,才能把血脉无限延长,经历一个个年代的抻打,而所有的抻打,都是对灯花这个源头的肯定!
独依刚说说点什么,没想到鲲鹏也发起感叹,说,灯花是梅江边独特的符号,对于我们后裔,填充了她的血脉,这梅江才成为梅江!我要好好地再现这段河村的历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