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张罗好了丰富的年夜饭,但孩子们一直赖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们拖出木盆躲在房间里洗澡,然后催着母亲把新衣服拿出来试穿,比画着,看谁的好看。年啊就仿佛是隆重的盛会,是华丽的舞台,等着老老少少登台,而人们却还在幕后化妆,那年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出去……
灯花胡想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该做饭了!”
有财抱着一大摞木器走进屋。灯花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单纯说时辰,还是提醒她该做饭。他看着灯花眼角的泪花,说,想娘家了吗?灯花抹了抹眼睛,点了点头,对有财说,你去收拾东西吧,我来做饭,我十岁那年就跟着厨娘学会了做饭呢。
有财惊喜说,真会做吗?你们大户人家的手艺一定错不了,吃得多看得多嘛,我有口福了!他说罢又转身出去,和有玉轮流抱着木器,进来出去。
灯花想起了厨娘教的白斩鸡。她从木盆里捞起一只鸡,那是婚礼招待亲友的,结果没用上。她把鸡剁成两半,就横着鸡架片了起来,排得像木柴片儿。又到水缸底下找到了块生姜,扯去白白的嫩芽,操刀在案板拍碎了,剁成了丝。生起了火,灶火旺了起来。
灯花正要把鸡块倒进锅里,有财突然进来,把肩头的桌子放下,支在地上,对灯花说,忘了告诉你,我们村年夜饭不吃荤的!灯花一愣,脸红了起来,说,还有这风俗?!
有财说,祖上的规矩,我们得守住,只能委屈你了,还是我来做吧,我们的年夜饭,是素餐呢。灯花只好坐到灶口,老老实实地当起了伙夫,看着有财张罗起来。
没多久,桌上摆好了饭菜,虽然没有鱼呀鸡呀,但也素雅清气:油炸的白麻糍,蒜炒的米果,包菜丝拌油炸豆干,锡酒壶从深口锅里拎起来,倒出黄黄的米酒……那热气腾腾的食物,让灯花对河村的年夜饭有深深的好感,不油腻,不张扬,但又喜气又温暖。
独依对敦煌说,这种喜庆,是你们故意渲染的,其实那就是苦难!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突然来到河村,过年还不让吃荤,什么祖上的规矩,真是不可思议!
敦煌说,我自小就这样过年,不觉得不好呀!人世间敬祖上、守规矩,精神的超越比物质的享受更带来快乐!独仍问薪火,你以前也这样?没意见?薪火说,这一点规矩我倒不反对,反正现在不愁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