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边初晓,秦苏才洗漱干净清清爽爽的睡下,但虞朔不能再休息,他要去早朝,要去看明阳帝怎么处置皇后。
皇后那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即便是废后也不会是皇帝的一句话,必须得经过官员确定,皇帝才能确定废后。
所以话本子上的,皇帝因为不喜皇后,成亲当天就将人打入冷宫,废后种种行为都极其不合理。
朝中似乎也有人发觉今日有不对劲的地方,各个严阵以待。
在看见宸王来的时候还有人大着胆子围上来,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可知昨夜宫中发生了何事?”
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参加了晚宴,但是宴会上并未发生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可偏偏今天气氛就很不对劲。
特别是他们还听说皇后身边的喜公公想出宫,但被人给拦了下来。
还有人围上来,虞朔定睛一看是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同等地位,也是一个作用。
不过很明显他和薛怀安不同,薛怀安一个劲儿想往上爬,但真正的弹劾百官的官员不看重官位、也不在乎钱财。他们只想名留青史,所以这样的人最是刚正不阿。
“殿下可否告知?”御史大夫凑过来,他个子高挑,但身子瘦削,雪风吹动他的袖子把宽大的广袖吹得像个巨大的鼓包。
虞朔还注意到一道视线,他顺着看过去,那人也是一身官袍,胸前是文官的特定补子。褪下淡色长袍的他穿着官袍都有一股子玉树临风的感觉。
许是见虞朔看过来,薛怀安对他微微颔首,而后将目光移到别处。
“殿下?殿下?”御史大夫还在叫虞朔,就希望从虞朔口中挖出点什么。
虞朔倒是没给皇后留什么面子,甚至都没给明阳帝,直接说:“昨日有人买通太后身边宫女意图抱走小郡主,在水池边……掐死。”
他这话说的沉沉的,充满杀意。
即便圆圆没事,他胸腔依旧难以忍受的愤怒,鼓胀,杀意在喧嚣,似乎是即将冲破囚笼的困兽。
他的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就像是一滴水溅入油锅,极快的引起强烈反应。
百官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其中要说动静最大的还是个中年男人,那人穿着官服,但瞧着官位不高,但跳的最快。
“是谁?!是谁要害本侯的外孙女!?”
此人正是秦父,忠义侯。
秦父虽然是侯爵,但他的确没有特别高的官职,“侯爷”只是爵位。所以每次早朝他都是在角落里,秦父非但没有怨怼反而十分满意。
先前秦苏嫁给虞朔那段时间,明阳帝暗中找过他,明里暗里要给他提拔官职。说是他这官职实在是配不上王妃的父亲,但秦父大手一挥,拒绝了。
他觉得侯爷这个位置就挺好的,往上爬太麻烦。
明阳帝就此作罢。实际上他也不想秦父爬的太高。
“对对对,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子?”这话自然还是御史大夫说的,他似乎就是人群中的标杆,谁都指望着他从虞朔嘴里掏出实情。
人群中穿着武将官袍的男人惴惴不安,此人正是当今皇后的父亲。
他知道皇后可能出事了,但是又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毕竟是皇后,一点小事情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可今儿个宸王说什么?谋害小郡主?这……这,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
他努力安抚自己。
可下一秒他就僵直在原地。
——“皇后。”
虞朔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的目光掠过众人,精准的落在人群中那个武将的身上。
此人为大将军,不过只是三品官,比不得镇国大将军那么风光,但好歹也是国舅爷,自从他女儿成了皇后之后,他们一家水涨船高,特别引人注目。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还有比女儿成为皇后更加引人注目。
“宸王,说话要讲究证据。”他鼓起勇气对虞朔说。
没错,他的才能也只能算平庸,平日里不敢得罪同僚,此番说话也有战战兢兢的味道。
也不知这样的人如何养的出嚣张跋扈的女儿。
“这……宣扬将军说的有道理,宸王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御史大夫虽然双眼放光,但还是秉承着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弹劾旁人去问虞朔。
虞朔嘴角下压,“本王会拿亲生女儿的事情胡言?”
“而且对方还是皇后?”
众人讪讪不说话,但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为什么要谋害小郡主?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皇后就算恶毒那也是谋害皇帝的孩子,怎么也插手不到宸王头上去。
这双方根本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
无论这些人怎么想,都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宦官将勤政殿大门大大打开,百官也只好收敛如同巨兽的情绪接连入内。
今日如同往常一般,百官各怀心事的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