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宁脸上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他微微抬起下巴,“要是这个嫡子没了呢?”
薛怀安寸步不让,“那就试试看,到底是庶子没了,还是嫡子没了。”
话落,薛怀安大步离开,没再搭理薛怀宁。
在他看来就算有人帮薛怀宁也不碍事,毕竟这无法改变薛怀宁本质上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
进了内院,还未瞧见人就听见里面传来怒骂砸东西的声音。薛怀安顿时想掉头就走。
可转念一想,又进了李氏院子。
李氏见儿子回来,立即跑过去,大声哀嚎,“我的儿啊!”
“你要帮帮为娘啊!”
薛怀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还是扶着李氏,“母亲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去钱家参加宴会吗?”
李氏一边哀嚎一边拍自己大腿,“快别说了!钱家那一大家子都是势利眼!他们不仅纵容别人,还帮别人嘲笑为娘!”
薛怀安嘴角绷直,心下也是不悦。
母亲虽然喜欢夸大其词,但绝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谎。
“他们说什么?”
李氏又是咒骂那几人几句,然后才对儿子说:“他们嘲笑为娘寒酸,说为娘头上戴的珠钗和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很旧的款式。”
听到这里,薛怀安心中也是有些愧疚。
母亲的银子多半给了自己,也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母亲一身像样的的衣服都没有。
“安儿,你和秦苏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李氏急切的抓住薛怀安的胳膊,眼中充满期盼。
薛怀安立即皱眉,他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娶秦苏。”
已经被嘲笑辱骂过的李氏哪里能依了自己儿子,她现在似乎还能听见那些人说她寒酸。
她堂堂国公夫人,品阶比他们高太多,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待遇?
“为娘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女土匪,但是忍一忍好不好?我们忍一忍,等安儿你爬上去,我们就休了她,好不好?”
薛怀安把母亲的手扒拉下来,“不行。”
他还不是很确定秦苏和宸王到底有没有亲密关系。
要是二人真的不清不楚,他怎么也不可能找死和宸王抢女人。
李氏却不知道薛怀安顾虑的这些,她只知道想要改变现状秦苏是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啪”
李氏一巴掌狠狠甩到薛怀安俊美的侧脸上,她怒道:“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听为娘的话。”
“我告诉你!你必须把秦苏带回来!”
薛怀安沉静的眼眸盯着李氏,良久转身离开。
“你听到没有!?秦苏必须是我儿媳妇!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反了天了!他翻天了!”
李氏急忙看向翠姑,似乎想要获得翠姑的认同感。
翠姑却是挺担心薛怀安,见李氏看过来,她叹气说:“夫人既然知道公子不喜欢秦家姑娘,何必如此逼迫?”
她和李氏想法不同,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活得开心快乐才最重要。
……
薛怀安有派人盯着秦苏那边,自然没错过秦母私底下打听未婚男子的事情。忠义侯府适龄的女儿只有秦苏一人,秦母这般做完全不需要过多猜测。
看来秦苏和宸王没关系。
虽然双月湖那天的事情一直印在他脑海里,觉得那完全是一个男人紧张心上人的架势,但薛怀安还是决定把这个疑惑踩下去。
宸王固然可怕,固然位高权重,但也不可能对自己暗下杀手。
不如试试……
夜晚。
薛怀安早早给伤口换药歇下,不久后夜幕像一头巨兽的大口将一切光明吞噬,万籁俱寂。
忽然屋中发出一声闷响,薛怀安瞬间睁开眼,还未有所行动便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对方脚步沉重,完全和轻快扯不上关系。这是个受伤的人。
薛怀安判定。
“主子,把人绑起来吗?”沉重的喘息声就在薛怀安床前。
“杀了。”
第二个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薛怀安记得。
那是成安公主的驸马。
杀气直逼面门,薛怀安抽出枕头下常备的匕首,只听“锵”的一声,两把兵器对上,几乎擦出火花。
“居然还醒着。”
“康驸马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薛怀安手下艰难抵抗手下攻击,说话却是非常沉稳,似乎他根本不怕眼瞎状况。
康林重重的咳嗽一声,鲜血的气息瞬间更加浓郁。
“康驸马要是再不让人退下,我恐怕就只能叫人了。”
片刻,手上力道松懈,即便如此薛怀安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成国公府果然出了个人物。”
康林坐在地上,手捂住胸口上方。
月色下,他胸腔有三个十分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