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部大狱出来的龙华直奔皇城,穿过白石御道,一路来到太极殿。
女帝自登基即位后,励精图治,每日坐朝,头几年可是苦了那一班大臣们,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要担心女帝会因科举兴起而罢免其官职。
半年前,女帝痴迷于武道,早朝改为十日一朝,也间接让众多大臣们有了歇息的机会;可今日,还未到十日女帝便通知百官早朝,这不禁引人遐想,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龙华来到太极殿,环顾四周诸多大臣,心中‘咯噔’一下,心虚的抬头瞥了一眼那龙椅上的女子,而后又迅速垂下脑袋。
“听闻宁王意图谋反,为此炼制魔人对抗镇武司,这事在帝都已经传开了,此时陛下召集百官早朝,难道便是因为这事?”
“江湖小报不可信,说不定是有人在故意污蔑宁王,给他泼一盆冷水罢了,陛下不应该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若是他人说,我定是不信的,可那文章是徐老所写,我想,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陛下如今召见宁王世子,恐怕是要当面对质”
……
周围传来的议论声,让龙华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拱手作揖,轻轻抬头仰望大殿正中那一道珠帘后,稳坐龙椅上的女帝,强装镇定道:“宁王世子龙华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弟有何要事”。
珠帘高挂,遮挡住那龙椅上女子的容貌,百官只能隐隐间看到一道倩影,纤细玉手撑着脸颊,清冷的声音自珠帘后传出,“龙华,谋逆一事是真是假”。
竟然开门见山?
女帝此话一出,不仅是龙华,就连百官都惊讶不已。
龙华‘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陛下冤枉啊,我父王兢兢业业,镇守北疆二十余年,从未有过忤逆之心,这是诽谤,有人诽谤我父王啊”。
“陛下三思,切勿听信小人谗言,这定是有人想要分裂我天龙皇朝,不可信”
“没错,天龙皇朝同心同德,日渐繁荣,定是有人看不过,想要以此离间宁王,让陛下心生间隙,若是陛下轻信,定会让我天龙皇朝万劫不复”
……
宁王在朝中裙带之臣,他若栽了,那些裙带之臣必会受到牵连,此刻女帝质问龙华,这些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为宁王说好话。
珠帘之后的女帝并没有做出回答,转而高声道:“传镇武司李啸、裴江南”。
话音落下,龙华眼皮狂跳,这个时候传镇武司的人做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掌握了关键证据?
不可能,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陈默,难道陈默真的知道什么?早前他们劫狱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出动的都是宁王府心腹,消息不可能外漏,但却仍然被陈默截获消息,这一直以来让龙华耿耿于怀。
如今,镇武司再次出动,龙华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身着黑袍,胸口处绣着麒麟的李啸脚步匆匆,携着裴江南一路来到大殿,先是拱手行礼,而后恭敬道:“陛下,昨日卑职在城外五十里处查抄了三个据点,与帝都之内的魔人炼制之地一般无二……”。
轰
听到这话,龙华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里一片浆糊,那三处据点如此隐秘,他们是怎么找到的,镇武司明明有他们宁王府这么多眼线,他昨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越过眼线行事,而且动作还如此雷厉风行……
龙华惊恐的望着那珠帘之后的女子,心中越发的恐惧,此刻的他竟然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知晓,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何发现”
女帝神色淡然的吐出一句。
李啸微微颔首,道:“卑职查抄两处,与帝都据点一般,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不过,卑职的手下裴江南却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裴江南往前走出一步,拱手道:“禀陛下,卑职在据点处找到一封书信,其下有宁王府的印记,不仅如此,末将还发现了宁王世子的专用令牌……”。
说话间,裴江南将书信与令牌一一奉上。
女帝轻轻摆手,身旁的老太监脚步匆匆跑下去,接过书信与令牌,在大殿内走了一圈,百官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书信与令牌。
这一刻,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龙华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书信与令牌,虎躯一震,惊恐万分,“陛下,陛下,这,这是污蔑,定是有人在污蔑臣弟……”。
“污蔑?书信可是有宁王府印记?令牌可是你的专用令牌?这些都是在据点处查抄到的,还是说,你觉得朕的镇武司不可信?”
“这……”
龙华结结巴巴,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原先为他说话的几个官员们瞧见这证据确凿,顿时没了声音。
“龙华有谋反之嫌,收押镇武司,听候发落,传令下去,命宁王一人进京自证清白,如若不然……噗”
女帝话音未落,身体忽然一僵,口中喷出血雾,染红了那龙椅前的珠帘。
刹那间,整个朝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