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旺原以为,陈默是遭到社会的毒打后,老老实实的跑回来,想要祈求他原谅,好重回陈家。
可他突如其来的那一句‘父亲是要杀我么’却是把陈德旺给整不会了。
四周围观之人多不胜数,这事若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可不好。
陈德旺嘴角一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陈默,你话是何意,你是我的亲儿子,我又怎会想杀你……”。
“父亲若不是想杀我,又怎会让二哥来找我”
说完,陈默将手中之剑狠狠掷在陈府大门前。
陈德旺微微皱眉,双眸细细打量一眼那柄长剑,许成快步上前,将长剑捡起打量一番后认真道:“是二少爷的佩剑”。
“二哥持剑,当街提剑围堵我,这不是要杀我还是什么,若非我早早向父亲要了张龙,恐怕,我早已横死街头了。父亲你若不喜欢我,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的让二哥来杀我……”
陈默悲痛欲绝,那表情,那神态,简直把委屈二字演活了。
最重要的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快步冲到许成旁边,将那长剑抢来,抬手便要自刎。
陈德旺顿时大惊失色,这个三儿子要是自刎府门前,那他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许成不愧是陈德旺的得力蘸酱,在陈默作势要自刎之时,赶忙将长剑拉开,制止了对方,“三少爷不可啊,家主可从未想过要你死啊,他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没错,陈默,这其中必有误会,陈广那孽畜,他定是不喜你,才会这么做,待他回来,我会替你狠狠教训一番”
陈德旺急得直跺脚,现在恨不得将陈广那孽畜吊起来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父亲不喜我呢”
陈默松了口,陈德旺愣了一下,没有做出回答,他是真不喜欢,陈默这个碌碌无为的废物儿子。
就在这犹豫的刹那,陈默又将长剑拉了过来,作势要自刎,“原来,父亲真的也不喜我”。
陈德旺大惊,他这个时候哪里还敢点头?一连说了几个‘不’字,“你快放下剑,父亲疼你还来不及呢”。
“罢了,二哥抢了我仅剩的一千两银子,我如何在外生存,这不是逼我死是什么”
“那你可以回来,父亲养你”
“我不,二哥如此欺负我,就算我回来又如何”
明里暗里,陈默都在表达两个字,要钱。
陈德旺算是听出来了,一咬牙,道:“来人,去取一千……不,五千两过来,再苦不能苦孩子,不能让我儿在外受苦”。
陈默闻言一喜,手中长剑一扔,爱咋滴咋滴。
许成一愣,这变脸速度……
没过多久,五千两银票送来了,陈默将其折好塞入怀中,临走前还不忘给陈德旺戴戴高帽,“原来是我误会父亲了,父亲大人果然是整个帝都品行最好之人……”。
一顿彩虹屁后,陈默捡起地上的断发,留着下次用。
陈默开心的走了,陈德旺却不开心了,无端端没了五千两不说,还差点让他名声扫地。
他阴沉遮着脸回到大殿,走时放下一句,‘如果陈广那逆子回来,让他速速来见我’。
前后不到一刻钟,被打得全身是伤的陈广回来了,好在他是武者出身,皮糙肉厚又耐艹,若换做他人,恐怕还起不来呢。
此刻的陈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告状。
只要将自己的委屈悉数告知父亲,绝对能让许成去对付那个张龙,然后,他便可去对付陈默。
敢抢我的钱,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刚回到陈府,陈广就被通知去大殿找父亲,这正合他心意。
陈广拖着重伤的身体,匆匆赶到大殿,啥也不说了,先哭为敬。
“爹啊,你要为孩儿做主啊,那陈默不是个东西,他竟然让他的手下张龙对我大打出手,您瞧瞧,我这身上的伤,都是被打的,若非孩儿是武者,恐怕没命来见你了……”
陈广委屈巴巴的说着,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愣神片刻,抬头偷偷看了一眼。
便瞧见父亲阴沉着脸,那双眸子冷漠得能杀人,还有就是得力蘸酱许成,摇头无奈叹息,好像,在为他默哀……
咋回事?爸爸不爱我了?
陈德旺一拍桌子,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陈广,你这孽畜,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弟弟行凶,不仅如此,还抢去了他的一千两银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行凶?抢了一千两?
陈广大惊,赶忙摇头否认,“父亲我没有啊,你看,被打的是我啊,还有,被抢的也是我啊”。
“方才陈默都亲自上门诉苦了,还提着你的剑上门要自刎,若非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会要自刎?你这孽畜竟然还不承认”
陈广瞳孔骤缩,显然是没有料到,陈默竟然这么会玩儿,他现在就是黄泥上身,不是屎也是屎了。
陈德旺再一拍桌子,怒声道: